她眼睁睁看着孟纤纤在求而不得的汪洋里沉沦,无处逃生、无人可救,每天被另一个人的一举一动牵动着视线,支配着情绪。
而那个人压根不搭理她。
孟纤纤给他写了一封一封不会寄出的信笺,搜集他所有的兴趣爱好,甚至买跟他类似颜色风格的衣服,扮成情侣装的样子……
江萝发誓,自己绝不要这样卑微地喜欢一个人。
绝不。
所以,经过一夜的内心搏斗,她终于把自己心里的那点儿不合时宜的小火苗扼杀在了摇篮里。
“爸,我已经决定了,我要好好学习。”
江猛男挑着面条,呼噜呼噜地吃着:“义务教育十多年,也就还剩一两年,你特么的现在才决定要好好学习?”
“唔…”江萝撇撇嘴,“反正我已经看破红尘,我要冲986和211。”
“986?”
江萝不确定地问:“987?”
“它有没有可能叫985?”
“呃…”
吃过早饭,江猛男拎着女儿的书包,跟她一起下楼,准备去菜市场买点新鲜的食材,为晚上的大排档做准备。
楼下,穿着崭新黑夹克牛仔裤的任离早已等候多时了。
他坐在江萝的自行车边,挑眉看着楼梯口的小姑娘:“嗨。”
江萝无语地说:“你又来干什么?”
“等你上学啊。”
“我骑车!”
“我正好锻炼。”
江猛男打量着面前这小混混一般的少年,皱眉问:“你谁啊?”
“叔叔好,我是江萝的同学,跟她一起上学。”
江猛男那飞斜的粗眉毛挑了挑,笑着说:“哟,我们家乖宝出息了。”
江萝很不客气地推开任离,打开了自行车锁链:“我跟他一点都不熟!”
就在这时,一抹清爽的蓝白校服骑着自行车,从任离身边飞擦而过,山地车轱辘滚过凹凸不平的路边水洼,溅起半人高的水花,泥点子溅了任离一身。
“操!”
任离看清了车上的人,正是祁盛,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长没长眼睛!”
只听刺耳尖锐的一声响,山地车一个漂亮的漂移,横在了任离面前。
少年逆着光,单脚撑地,轮廓如锋,漆黑的眸子冷冷扫向任离——
“再说一遍。”
“老子说…你他妈长没长眼睛!”
不等他说完,祁盛掉转车头,笔直地朝着任离撞了过来。
任离连连后退,退到墙边无路可走,江猛男站了出来,按住祁盛的山地车把手,挡在了剑拔弩张的两位少年之间——
“年轻人,脾气都燥得很啊,要打架换别的地方去,离我女儿远点。”
祁盛很听江猛男的话,按下了刹车,而任离被挑衅了一遭,压不住火气还想挥拳头上前,江猛男敏捷地握住他的拳头,片刻间卸了他的力,将这家伙甩了出去——
“老子喜欢听话的小孩,你再挥拳头试试看,废了你。”
不愧是曾经的拳击冠军,即便退役多年,身上那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仍旧不减当年。
祁盛看着险些摔跤的任离,嘴角轻蔑地提了提,乖觉地对江猛男道:“叔叔,我去学校了。”
“嗯,去吧。”
祁盛踩着山地车驶了出去,没走几米,他终究按下了刹车,回头深深地望向江萝——
“陪我去吃早饭。”
江萝推着折叠车,犹豫着,看看老爸。
江猛男如和尚念经般、不动声色地提醒:“看破红尘,好好学习,考986。”
这时,祁盛又喃了声——
“陪我吗,乖宝。”
江萝心都化了,嘴角绽开甜美的微笑,不再犹豫,骑着车一阵风似的追了上去:“祁盛,你走慢点,等等我。”
“嗯。”
两人离开后,任离跟江猛男尴尬地对视了一眼。
江猛男无奈地耸耸肩:“我们家乖宝啊,从小就是他的跟屁虫,谁都叫不走。”
台球 “我叫祁笙,笙箫的…笙。”
早餐店里熙熙攘攘全是用餐的学生, 有人拎了包子边走边吃,也有人三三两两坐在小桌上、一边吃早饭、一边相互誊抄作业。
服务员将一屉热腾腾的包子端上了桌, 摆在江萝面前。
白雾蒸腾,香味四溢。
祁盛坐在小桌边,大长腿似乎无处安放,只能憋屈地敞着。
从江萝的角度望过去,他的背后是冉冉升起的朝阳,白衬衣轮廓逆着光,水雾将他英俊的五官蒸出了些许朦胧的冷感, 遥远又疏离, 与周遭这热闹的烟火人间格格不入。
他脸色很臭,不说话的时候, 平白给人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感。
因为包子钱是他给的, 所以江萝去隔壁便利店买了一袋牛奶一袋豆浆, 豆浆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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