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我不知道。但我……愿意?赌一次。”
徐雨娘道:“那位知县大人,他看我的眼神,和其他男人不一样。”
“……不一样?”
徐雨娘点点头。
她想起那日雨幕中,对方留在她头脑中的眼神。
凭徐雨娘的相貌,她十三四岁后,就有太多人用令她不舒服的眼神看她,如今,只要对方稍有一点杂念,她就会有异样感。
可是?,那位年轻的知县大人,却并未让她有这样的感觉。
那人眼神冷漠,却很?清澈。
徐雨娘从未遇见?过这样的人。
这让她莫名有种安心感,觉得?自己不会受到伤害。
徐雨娘想了想,说:“不过,哥哥你说得?也有道理。我们先?跟着他回月县,再看看情况。如果这位大人确实值得?信任,我们再将实情告知,求他相助!”
一夜过去。
南方的确多雨,这段日子,谢知秋深有体会。
今日一早,又是?暴雨。
谢知秋由?五谷撑伞,正准备登车再往月县的方向去,忽然听到身后有个苍老的声音唤道——
“大人!大人!请留步!”
谢知秋停下步子,回过头去,只见?是?个四十来岁、山羊胡的干瘦男人正向她跑来。
这人是?驿站的伙计,据说在此地干了有些年头了,谢知秋昨日在此处住宿,递上凭证表明月县知县身份后,这人就盯了她许久,因此谢知秋对他有些印象。
只见?那人气喘吁吁地跑来,对她行了一礼,道:“萧大人,冒昧了。其实昨日,老朽有一事未来得?及告知萧大人。”
“……何事?”
谢知秋问。
这老伙计低着头,眼神躲闪,道:“这个驿站,是?月县官员赴月县上任的必经之路,以往所有去月县赴任的县官,老朽都?见?过。
“萧大人或许已经知道了,月县的上一任知县胡大人,是?死在任上的。月县之后也没有新县令上任,故而萧大人到了月县,是?无人可与萧大人交接的。”
谢知秋未说话。
那人压低声音,道:“但其实,上一任知县胡大人去世前半月,曾专程骑马来驿站拜会老朽,然后交给老朽一个锦囊。胡大人让老朽守在驿站里,如果遇到后续上任的县官,就将这个锦囊交给对方,此后如何行事,还请新任的县官大人自行判断。”
言罢,那老伙计在袖中一摸,果然掏出一个老旧的锦囊来,递给谢知秋。
他道:“知县大人自己看便好。请勿出声。”
谢知秋有些疑虑,但还是?接过。
她将锦囊打开,从中取出一张泛黄的旧纸,展开来看。
入目的是?十分端正的字迹。
能过五关斩六将通过科举的人,大多能写一手?好字,而眼前之字,尤是?其中翘楚。
若当真能说字如其人,那写下这字的人,多半是?个清廉刚正的君子。
纸上内容很?少,只有一行字——
龙潭虎穴,速离此地。
——胡未明绝笔
忽然间?,秋日的冷雨打在纸伞上,声音似乎更凄楚了三分。
五天后。
月县郊外。
正值秋收的季节, 小?小?村子忙得不可开交,家家户户都在?田地里干活,农民们弯着腰、弓着背, 无论男女, 裤子都要挽到膝盖上。
在?透着丝丝凉意的秋风中,地里工作的人倒都浑身是汗。泛着咸味的汗水从?太阳晒得黝黑的皮肤上流下来, 渗进雨水未干的土地里。
田边高低不平的小?路上, 一个老汉戴着草帽, 扛着比人还高的麦子,吃力地往前走着。
走到一半,他好似走不动了, 慢吞吞地将肩膀上的麦子放下来, 坐到树下,用草帽扇了扇风,打死?两只叮在?手臂上要吸血的蚊子, 拿出水囊,打算喝口水。
不过,水囊还未递到嘴边, 忽然,一条粗壮的手臂伸过来,将一个葫芦递到他眼前, 老汉刚一皱眉,就嗅到鼻尖泛起的酒香。
他侧目看去, 只见?树下不知何时做了个壮汉, 那人也是一副田家汉打扮, 草帽下压,不太看得清脸, 但从?对方露出的肌肉,能看出身材高大壮硕,应该是个干活的好手。
那壮汉对他道?:“这是好酒,你尝尝。”
老汉稀奇地看了对方一眼,说?:“小?伙子,够大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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