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桌的一人就说:“你没听过啊?盛将军招安七将之三。”
“盛将军?”岑越听着怎么感觉像真的。
那人就说:“大盛高祖啊。”
“……”岑越震惊,而后默默说:“我乡下村里来的。”也不敢多说了,想大盛风气开阔,难怪了。
那人听岑越是远道偏僻村里来的,当即是更有说话兴致,不仅说高祖收服七将,说着说着,话题给跑偏了,说到先皇娶寡嫂——
岑越:!!!
“……我同你说,都传小皇帝不是先皇血脉,是摄政王的……”
岑越:“那什么,我们先去看病了。”皇家伦理关系这样说合适吗,你这说的也太多了。
同桌那人后知后觉,面色也浮上一点害怕,当即点点头说不打扰你们了。
岑越拉着阿扉手出了茶楼,还在消化刚才听到的皇家八卦,民风相对开放一些,也不是没来由,一是大盛之前是九国战乱,礼乐崩坏,挣扎活命时,礼教什么的就淡薄一些,后来想重拾起来,那得要一些时间。二就是大盛皇家带的头。
上行下效。
小叔子娶寡嫂,谁敢说‘守贞’、‘贞节牌坊’这种事。
你是不是暗讽皇后?!哦哦,现在是太后了,皇帝驾崩,如今是一位小皇帝,岑越算了下时间,阿扉十三四岁赴京赶考进士,当时是大盛新皇登基第一年,开的恩科。
难怪齐老太爷和许家老爷都想阿扉赶上这趟恩科试一试。
因为皇帝那时候才七岁,阿扉十三,可能想着年岁都小,在小皇帝面前博个有印象……
“越越,故事好听。”齐少扉说。
岑越说:“回头看完了病,买了话本,你读给我听。”他这会还是‘文盲’人设。
齐少扉有点苦恼,岑越一看就知道,说:“不认识字了,咱们一道学,一道问人。”
“好,阿扉给越越读。”齐少扉立刻答应下来。
说话间又到了荣和堂,外头排队人少了些。岑越拉着阿扉上前,是另一位小药童,“你好,问一下邹大夫在吗?我们想看邹大夫。”
“那边排队。”小药童指了靠里的队伍。
那条队伍人最少,岑越想着按照王掌柜说法,邹大夫是荣和堂的‘镇店大手’怎么可能队伍人少,他看了眼,这位邹大夫很年轻,约二十出头模样。
显然五六年前给阿扉看病的那位邹大夫。
先排着吧。
很快就到他们二人,岑越让阿扉坐,跟面前邹大夫说:“我家阿扉六年前从高处跌下来,撞坏了脑子,后来荣和堂求医,是位邹大夫给看的,开了药方。”
岑越从怀里掏出方子来。
邹长青接了方子,还未看,先说:“那应当是我叔父给你们看的……我先看看方子。”确实是叔父的字迹。
“还没好吗?”
邹长青可能觉得自己说了废话,要是好了,人家也不会再来看病,又说:“什么病症?药用了轻了吗?”
“我听家中妈妈说,并未有起色。”岑越先说了句,让阿扉同大夫说说,喝了这么多年药,有什么感觉。
齐少扉一下鼓着小苦瓜脸说苦。
岑越:……那确实是挺苦的,他都闻到味了。
“是头撞到了,我看看。”邹长青放下方子,这是叔父开的,应该并无不妥,便卷着衣袖摸了摸那位病人的头。
齐少扉乖乖由着摸。
邹长青摸完了,也并未有什么不妥,自言自语说:“也是,五六年前受的伤,想必已经长好了……”
岑越:……
“大夫您帮我们看看,这药材和药方对的上吗?”岑越从怀里掏出个鼓囊的油纸包。
今天出门,木匣子不好带,他把里面药材都捡了一样包着。
这个邹长青没问题,当即是说你放桌上我瞧瞧,一遍念着药方一遍对药材,“……甘草、白术、熟地这些是补气血的药,对着没问题,陈皮木香……咦,多了两味,一味天花粉,这个是清燥热,属寒性,黄柏也是,这两味没在我叔父开的药方里啊。”
“谁改动方子了?怎么抓药还乱来。”
岑越本是仔细听着,听到后头多了两味药,当即心里一沉,脸都黑了。邹长青说完抬头才看到那小夫郎黑着的脸,当即觉得里头是不是有什么蹊跷?
岑越先问:“这两味药混在其中,会不会对阿扉身体造成不好影响?”他冷静了下,不知道这多了两味药材的药,阿扉喝了多久。
老太爷和阿扉娘在世时,杜氏不敢伸手,刚去世,杜氏怕是谨慎小心也不敢,那用药长一些就是三四年……
“倒是没什么相克的,就是让减了几分药性。”邹长青看着方子说道。
一个补气血,调理内在,都是温补的药材,加上两位寒性的,只能说前头药性减少几分。
岑越一听,没相克就好。
“不过——”邹长青看向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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