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三弟妹嫁进来时,带了字画,首饰,还有木料做的家具。”但首饰什么的,他一个男人怎么分得清。
杜氏有些酸说:“都是齐家的人了,这些东西早多少年了,也该是齐家的。”
“以为齐家什么样的?贪墨女子嫁妆?”齐宏就差破口大骂了,“我爹在时,想要齐家有门第有规矩,如今我弟一死,还回去了不成?就是我们乡里,也没见这么没数的人”
杜氏被说的面色难看,张了张口,却咽了回去。她想起来了,从外头进齐家的门,带的包袱行李,东西都是齐老爷给她置办的,自己娘家是什么都没有,反倒还要靠她给贴补银子。
“去喊一下刘妈妈,问问刘妈妈有没有单子。”岑越道。
于是大家又等了会,刘妈妈急匆匆赶来,手里拿了张泛黄的单子,气喘吁吁说:“我有的,夫人的陪嫁单子我都留着,只是找了一会。”
齐宏接过,小心翼翼打开,念了出来。
大盛几年几月,良辰吉日,许家嫁女,陪嫁有什么什么,从小件首饰奁盒,到大件衣柜、床榻,像是小院那张矮榻就是阿扉娘的陪嫁,是梨花木雕刻海棠花。
穿的就是衣裳,春夏秋冬,各类都备着,还有衣料。
首饰是按套,备了两套,一套青玉,一套银的。
许家虽不是大户人家,这样的嫁妆,不管是当时还是如今,反正在小地方已经是让人记忆深刻的,是风风光光嫁入齐家的,之后主持中馈,操持家业,孝敬公婆,当的上一声夫人的。
齐盛听着单子,想到以前齐家,他爹的期盼,如今再看杜氏心胸狭小,毫无规矩可言,教出的孩子,更是毒辣,不由深深感到难受,齐家散了不成器了啊。
“找吧,按照单子东西找出来,这都是少扉的。”
杜氏只能心里想,都是一些老物件,不值什么钱的,稀罕什么。
齐少扉阿娘陪嫁捋了出来,衣料早都用完了,也是不可能放几十年,只剩下家具,还有两套首饰,银的发黑,看起来脏旧旧的,岑越清点过,装在匣子里,让刘妈妈一并看着。
之后就是彻底分了。
药材布匹衣料都是二八分,还有小院是两位姨娘的,岑越说:“如今桃花乡的田地半个山归了我们有,现下说好,以后每年不会再送粮食了。”
“自然。”齐盛点点头。
杜氏看着就她和少修的东西,在对比那边那么大一堆,光银子就多她们许多,可她要是反悔,老爷写的遗属又在,一时是抓心挠肺,却毫无办法。
加上大库零散的三十二两银子分开,三房一共得现银六百零九点六两,桃花乡三十亩田地,半坐山,镇上药铺一间,齐家买下的仆人四人:梅香、蕊红、青丝、绿团。因两位姨娘五小姐跟着三房过日子,镇上齐家小院归两位姨娘,连着五小姐嫁妆一百两银子。
四房杜氏母子得现银一百五十二点四两,镇上齐家大宅子一座,药铺一间,家具若干,还有宅子中买下的仆人三人。
齐宏写了分家明细,一一念着,写完了,两位掌柜确认无误,又让齐少修看了遍,杜氏在旁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什么,该到签字按手印时,杜氏墨迹。
“等下,今日先不签,下去弟弟你亲自跑一趟,镇上同咱们家交好的乡绅家老爷请了过来,杜氏你有什么不满,再想想,到时候大可当着外人面,说清楚。”齐盛拦着不让签。
他私心里,还是觉得齐家交给杜氏要垮,爹多年的积累,不能这么散了,要是成的话,交给岑越打理,这是最好不过的。
杜氏眼界窄,齐少修再怎么样是齐家子嗣,年岁又小,如今只要严加管教,还能扳回去,三弟将桃花乡田地留给这对母子,也是废了苦心。
无论如何,总归不缺衣食的,不善经营,也不会败坏齐家积累。
可惜……
杜氏本来墨迹耍小心眼,结果一听齐盛有反悔意思,当即是急了,怎么自家分家还要外人看着呢?连连说她签还不成吗。可齐盛说了,齐宏听令,收拾了东西,就去跑腿请人来做公证。
“防小人不防君子,既是要分,那就分的清清楚楚,心甘情愿,省的日后生出埋怨来。”齐盛看着杜氏说道。
这妇人嫌分的银钱少。
“若是按照三弟遗书所分,以后你们得的银钱就多了。”
杜氏一听齐盛说着话,当即是冷笑,她算是明白了,齐盛一直拖拖拉拉,不分个痛快,就是想偏帮岑越,拿了齐家里外管家权,呸!
真要岑越拿了,以后?还有什么以后?不得被贪墨完了。
齐盛一看杜氏铁了心的表情,就知道齐家是不成了,救不了了……罢了罢了。
两家乡绅老爷来的也快,进来后便说节哀顺变,即便是之前吊唁过,但还是惋惜了些。早早听了来意,也没在墨迹,齐盛把三弟留的手信给二位看了,又让弟弟临时抄了两份,连着分家的也是。
“三弟手稿我先放我这儿,还有今日分家,劳两位老爷做见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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