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越想到了二苗,他自己一个人扯不过来,得培养自己的班子,想到这儿,未来都是画下的饼就等他一一实现了,如今钱包日益干瘪,也没什么的。
千金散尽还复来嘛。
人心是最重要的,还要士气旺。
“没事了,睡觉!”岑越放下毛笔,看着大崽脸上的黑墨汁,再看看他手指沾的,“……噗嗤。”
齐少扉鼓着小苦瓜脸,撒娇说:“越越还笑阿扉……”
“好好好,不笑不笑,给我们大宝贝洗一洗,我给你擦。”岑越拉着小苦瓜脸去擦脸。
齐少扉其实是故意逗越越开心的,乖乖跟着,小孩子语气却很认真说:“越越,阿扉可以做什么?”
“我想想啊。”岑越拧了帕子给大崽擦脸上墨汁,说:“长得结实,不生病,吃饭吃的香,这就很好了。”
“要是我还有什么活要你做,肯定叫你的。”
齐少扉:“好,越越要叫我。”
“知道了。”
年二十九回到镇上,牛二送人到小院,岑越让牛师傅回家过年吧,牛二给郎君三少爷拜了早年,说了吉祥话,就赶车回去了。
车里东西太多,还有一匹缎子一匹软布,这个是送俩姨娘和五妹的,就是库房分的东西,岑越没花钱买。
底下丫头忙着搬行李。
小院打扫的干干净净,贴着红对联、福字,挂着灯笼,刘妈妈还买了炮仗,说明日夜里炸一炸,把一年不好的送走,来年是个好兆头。
“好,要炸的。”岑越点点头说。
年三十团年饭,刘妈妈带着丫头们张罗了一大桌子,岑越都没机会下灶屋——小院伺候的丫头太多了,人手充足。
这些丫头最大的就梅香,过完年十八岁,最小的小菊十三,一个个干活利落,什么都忙,带孩子洗衣做饭,跑腿,缝缝补补,你说不给开月银工资,省这笔钱,那就太不该了。
小丫头们攒着银钱傍身,以后才有出路的。
岑越还想着,过几年要是赚到钱了,再给丫头们涨涨工资,或是年终奖按照雇工的发。
三十夜,刘妈妈带着丫头们跪地磕头拜年。
岑越其实很不习惯别人给他磕头,只是他还没抢先说,刘妈妈都说了,知道郎君不爱这个,但一年就几次,过年嘛,底下人忠心,郎君当的起这一跪。
要是郎君嫌人多,不带着这几个丫头来,留在杜氏手底下,那以后的命就苦了。
“三少爷郎君新年好。”
众人就在屋檐下跪拜磕头,说了吉利话。
岑越便说你们也新年好,让阿扉给大家发红包,这都是他包好的,除了刘妈妈多一些,其他人都一个数。
“成了你们也回屋热乎热乎,吃口热饭,来年一定红红火火。”岑越祝回去。
丫头们又磕了头,拿了红包高高兴兴回屋了。
红包沉甸甸的,叮咚作响,一打开,都在数,一人有一百文呢。
这么多!
堂屋厅里,烧着火盆,也不冷。两位姨娘一身半旧不新的衣裳,怀里小五是一身新衣,戴着虎头帽,俩姨娘半福礼,给三少爷郎君拜年。
岑越:……
“别客气了。”
林姨娘说:“刘妈妈话是对的,郎君和三少爷当得起我们行礼。”
岑越和齐少扉便只能受了这半福礼,然后给五妹发了红包。
拜完年,终于能吃饭了,岑越招呼大家坐,两人落座主位,林姨娘程姨娘挨着,小五如今才四个月不到,还是软乎乎的一包,两位姨娘也没叫丫头来抱孩子,互相抱着孩子吃饭。
“大过年的,难得轻松轻松,让她们姐妹几个说说话乐呵乐呵,这也没什么。”林姨娘说。
岑越便不多说,齐家规矩不严,却有人情味的。
“桃源乡那儿我安排曹罗送了年货,初一去祭祖怕是来不及,初五我和阿扉就先回桃源乡祭祖烧香。”
以前齐家三兄弟分家后,两个伯伯心里堵着一口气,一直没松口,齐老爷想回乡祭祖,但也抹不开面子,于是就带着齐家子弟大年初一去香楼祭拜。
老太爷在时的祭祖规矩,齐老爷就改了不回去了。
但如杜氏占着正院,肯定不会叫他们的,去香楼祭拜那是不可能了——岑越和齐少扉也不会上杆子要求去。
幸好娘的牌位他们请了回来。
就是齐老爷的牌位——
明天拿纸糊一个,顶着事行吗?
岑越问都不好问,今年先糊弄过去吧。吃过年夜饭,就是守岁,岑越拉着阿扉趁着五妹还没睡,在小院外头门口放了炮仗,炸的响量。
“越越新年好。”
“阿扉新年好,新的一年顺顺利利。”
“越越也顺顺利利。”
两人互相说了好多吉利话,冻得脸红,岑越忙拉着阿扉回了院子,关门睡觉。第二天一大早,刘妈妈收拾了香案,请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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