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后来给墨玉家包了五十两银子,他老子和娘都高兴,家里有了银子买田买地盖屋,底下的弟弟妹妹也有好日子过。”
牛师傅还记着当时送银钱的场景,他说的轻快高兴,是想安三少爷的心,墨玉的死——墨玉爹娘并没有多难过的。
这是实话。
谁家半大小子,一条命值五十两银子呢。
“墨玉家在哪处?”
牛师傅知道三少爷想问什么,心底叹气,瞒不住的,便老实说:“墨玉死的时候年纪小,他家祖坟不让小孩子进,说小孩子家家的横死的,进了祖坟坏了风水。”
“我看不过去,就收敛了墨玉尸骨,葬在了我们村子一处,祭拜我祖上时,顺便就给他烧个纸,起码在底下有个纸钱用。”
“三少爷放心吧,墨玉后事都好着呢。”
齐少扉看越越,同越越商量,“我想迁墨玉的坟——”
“可以啊,找苏秀才看个合适的地方,咱们家后头山头一大片,找个好位置葬了吧。”岑越道。
墨玉救了阿扉一命,理该如此。
牛师傅听了,便说:“那迁坟移骸这事,我来吧。”
后来牛师傅下去了,刘妈妈就劝了几句,让三少爷放宽心,墨玉是忠仆,齐家能做的该照顾的都照顾上了,他一个半大的小子,要是得您记挂太过隆重,要是要折福的。
其实刘妈妈觉得把墨玉葬在后山上有些过了。
但三少爷病好了,想这般做就做吧,刘妈妈只把这件事,当做三少爷心肠好,对过去小玩伴的弥补。
这也没什么大事的。
此事说办就办,到也快。墨玉死的时候十四岁,快十五了,确实是不好大办,只简单迁了坟,定了一口新棺材,苏秀才选了个吉日,定了个位置——
苏秀才得知是葬一个忠仆,并非齐家人,选的位置并没有在山头上,说自此子年少,并非长辈,坐不了太高处,便是在上山的一处幽静处。
也没吹吹打打,岑越买了许多纸衣纸钱,请人下葬,烧了这些,封了土。
墨玉原先肯定不是埋在牛师傅家的祖坟中——都是有讲究的,肯定在村中一处荒凉地儿,花了花银钱,牛师傅祭祀的时候顺手就给墨玉添一添香火。
不过牛师傅常年在外,有时候牛家人给自家长辈扫坟烧纸,自然就忘了个外姓小子。
把墨玉坟迁到这儿,也是方便烧纸祭拜一下。
做完这一切,齐少扉的身体好了许多,胃口也大了,精气神足,刘妈妈看在眼底,是有些迷信了,也没再为墨玉迁坟一事有什么不满。
六月底,曹罗、吴掌柜先后回来。七月初时,姜二苗带着二十多辆车队回来了。
此时天气盛暑,姜二苗晒的黑了一圈,也瘦了许多,可一双眼像是那黑夜里的星辰,明亮闪烁,到了乡里直奔齐
“小越哥。”姜二苗都不敢大声说话,就怕吵着三少爷了,结果看到院子中,那葡萄架凉亭下,三少爷正看书,当时是一惊,愣在原地,许久都没缓过神来。
这、这还是三少爷吗?咋跟变了个人似得。
齐少扉听到声响,放下手中书,说:“辛苦你们了。”让姜二苗和寇长峰坐,是看到后头的大黑,脸上略露出几分小孩子的稚气来。
“大黑。”齐少扉喊。
姜二苗跟见鬼似得,拉着寇长峰哪里敢坐。
这是三少爷吗?咋、咋不一样了。
生个病跟换个人似得。
岑越闻声出来,一看院子里的来人,当下眉目一喜说:“二苗你们回来了?快坐。”
“这话耳熟。”姜二苗跟寇长峰嘀咕。
齐少扉当做没听见,做大人他觉得学越越好,总不能学刘妈妈吧,倒不是嫌刘妈妈如何,只是君子不能太呱噪了,多嘴多舌的唠叨不休——
好像说刘妈妈坏话了。
好在他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齐少扉心想。
“小菊烧水,打些水,梅香从井里捞个寒瓜出来。”岑越一串的安排,是目光笑盈盈的跟二苗说:“阿扉病好了。”
“我看也是好了,就是小越哥,你有没有觉得,三少爷不一样了。”姜二苗看这般的三少爷觉得有点陌生。
岑越瞥了眼阿扉,齐少扉乖乖巧巧的端坐。
其实也没什么陌生,阿扉在外人面前是端着君子做派,有点装大人模样,自打好了以后,就很喜欢学人——光学他了!
“你们远道回来,先歇一歇,毛巾脸盆都是你们俩用的,先擦洗擦洗,我刚拌了鸡丝,咱们吃鸡丝凉面,拍黄瓜松花皮蛋,还有井里冰的寒瓜解暑。”
姜二苗听得流口水,顾不上三少爷陌不陌生了,小越哥都能做饭了,兴致很好,那三少爷肯定没大碍了,所以有些变化,不急这会。
“大黑,你给你冲洗一把,凉快凉快?”岑越问大黑。
“汪!”大黑甩着尾巴叫了声。
寇长峰道了谢,齐少扉说:“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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