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自家的猫吃醋,时绥还真第一次见。
糖糖挠得很起劲,还不断在门外喵喵叫,就跟陆淮知虐待了它似的。
“唉,你上次不是说糖糖会翻跟斗,这次不给我看了?”时绥不嫌事多地拱火。
陆淮知黑眸凝着他,“你上次说喜欢看我翻,变心了?”
时绥:“……”
陆淮知将空调打开,然后在手机上操作了一下,门外的挠门声瞬间停了。
时绥问:“你干嘛了?”
陆淮知:“给它用自动喂食器加了点猫粮。”
时绥:“……”
这小东西也太不争气了。
陆淮知将手机跟书包放在桌上,然后,将另一个椅子挪到时绥旁边,才坐下来。
时绥看了眼将近两米的长桌,皱眉:“这么宽敞你非挤我?”
他都听到凳子腿撞一块的声音了。
陆淮知顿了顿,“我只是想离你近一点。”
说完,象征性地往旁边挪了挪,“这样的距离行吗?”
时绥看着宽敞了不到01的空隙,沉默下来。
算了,贴着就贴着,又不会少块肉。
时绥忽然想起什么,“你偏过来,我看看你右胳膊。”
上课的时候,陆淮知坐在他右手边,他看不到,只有现在才能光明正大地看。
“结痂了。”时绥拽着陆淮知的胳膊,“今天再上一次药就行了。”
陆淮知的伤口只是昨晚看着严重,现在结痂这么快,代表只是磨破了一层皮。
时绥给人用棉签上药。
下午的晚霞从窗口倾泻进来,将时绥的侧脸照的红润润的,他表情很认真,微垂着眼,颊边散落下一缕头发,在脸上落下淡淡的阴影。
陆淮知抬起左手,将那缕头发顺到时绥耳后,“不上药的话,你明天还来吗?”
“来干嘛?”时绥顺口回道,“看你翻跟斗?”
陆淮知一时语塞。
时绥现在会用他的话怼人了。
他垂下眼睑,在时绥碰到他一个还没结痂的伤口时,陆淮知缩了缩胳膊,“还是很痛。”
陆淮知低声道:“我觉得我的伤口可能暂时好不了。”
时绥抬眼,陆淮知也认真地回望过来,“真的,明天我给你看。”
时绥:“陆淮知,你真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之前的牙印是我第一次接触那种伤,不了解才上了你的道。”时绥冷冷看着他,“这种擦伤我以前几乎每周都有一次,你觉得我会不清楚?”
陆淮知抿了抿唇,没说话。
“还有。”时绥用碘伏棉签在他手肘最严重的地方用力点了一下,“要是被我发现你再干之前一样的蠢事——”
可说完,他忽然卡了壳。
他好像没什么能威胁陆淮知的。
“你就完了!”
撂下最后一句气势很足的话,时绥将棉签扔进垃圾桶,手动将陆淮知的椅子推远了,还将垃圾桶横在两人中间。
然后,一脚踩在椅子上,臭着脸玩开心消消乐。
陆淮知没想到时绥会突然生气,其实那个念头只是刚刚冒了个头,他什么都没说,时绥就察觉到了。
“时绥,我不会再伤害自己。”陆淮知语气认真,“我只是怕你明天不来了。”
时绥瞥了他一眼,“有什么好怕的?”
他又不会凭空消失。
陆淮知顿了顿,“怕时间一过,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只是我的幻觉。”
声音很轻,说完,定定看着时绥,像是在等时绥的回答。
时绥怔了怔,低头胡乱地在手机点了几下,“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次数用完,满屏的冰块。
时绥面无表情的消耗五点精力再来了一次。
陆淮知在等他说什么?说昨晚那些不是幻觉,他就是将人压在床上,还卑劣地用陆淮知迟到的事作为要挟,占人便宜吗?
要是可以,时绥也觉得昨晚的事是幻觉。
不对,是幻觉的话他到底为什么来这里?
草!更不对了,难不成他是打着占人便宜的心思来的?
时绥脑子越想越混乱,连陆淮知什么时候把椅子搬回来的都不知道。
“先喝点水。”陆淮知给他倒了杯水。
时绥都没看,直接抓起杯子灌了一口。
等意识到什么,低头一看,脑子停转了——
是陆淮知的杯子。
“你别急。”陆淮知缓声道,“我没逼着让你负责。”
时绥:“……”
越说越离谱。
“不是补习吗?”时绥僵硬地转移话题,一股脑将书包里的东西倒出来,“我记得今天作业有点多。”
包里最里边的棒棒糖都倒出来了。
时绥顺势递给他,“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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