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堆往事便铺天盖席卷而来。
陆延脚下明明是平地,一瞬间却感觉天旋地转。
一个声音追着他,烦得要死,简直像个得了中二病的小孩:“我什么时候才能弹得比你厉害?”
陆延又听到自己的声音,四年前的他背着吉他,穿过酒吧纷扰的人群,走在男孩前面,头也不回地说:“你?小屁孩,八百年以后吧。”
陆延回过神,难以置信地想,怎么是他。
这张脸和昨晚那串邮箱字母逐渐重叠在一起:dap。
李振还没想起来这兄弟叫什么:“大大大……”
dap。
陆延站在防空洞门口,心里默念:大炮。
黄毛被李振‘大’半天,大得有点无语,他视线从这帮人身上转悠一圈,还是没发现自己要找的人,有点失望地抬手拉了拉肩上的吉他背带,说:“我叫大炮。”
李振拉人拉得筋疲力尽,最后问:“行吧,大炮还是小炮都无所谓,你到底来找谁的啊!”
黄毛摸摸后颈说:“找我大哥。”
黄毛说着,仿佛感应到什么,将视线放远,往防空洞门口看。
门口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
作者有话要说: dap:大炮!
剧透一下小黄毛本名叫戴鹏。
陆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 下意识往后退两步, 退到防空洞边上那扇大开的铁皮门边上。斑驳生锈的铁皮在烈日下晒得发烫, 后背贴在上面,隔着层薄薄的布料,那股过热的温度透过布料一点点往上。
而他却感觉指尖发凉。
浑身上下所有温度的一下都褪了去。
他现在这个位置, 再往左手边偏移几厘米就是防空洞那堵圆拱形的出入口,正好错开大炮投过来的视线。
他靠着那扇陈旧的铁门,还能清楚听到防空洞里传出来的对话声。
是李振苦恼崩溃的声音:“你大哥到底是谁啊!”
大炮说:“我大哥是黑色心脏乐队前吉他手。”
其他人面面相觑, 地域差异以及多年来乐队成团、解散频率甚高, 突然冒出来一个‘黑色心脏’还真没人知道是什么。
但这帮聚在防空洞里的人毕竟都是从各个地方来厦京市的,经历丰富。
其中有人窃窃私语:“哎我好像有印象, 霁州的,以前听人说过。”
大炮语气一扬, 又仰着头说:“他是吉他弹得最好的男人,是我人生的灯塔!我的偶像!我永远的对手!我苦练吉他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打败他, 我们约好了要比一场赛的!”
“……”
啥剧情啊这是。
李振又问:“那你大哥名字叫啥?”
大炮沉默一会儿:“不知道。”
“……”
大炮:“大家都叫他老七。”
“……”
玩乐队的年轻时候都取过几个羞耻到不行的艺名。
除了‘老七’这个广为人知的名字意外,大炮对那名穿白衬衫的、身后背着吉他的长发大哥的个人信息知之甚少。四年时间过去,以前存的东西和联系方式在搬家途中弄丢了。
他们俩岁数正好差了三年, 他去参加中考那年, 大哥正好高考。
直至今日,大炮仍然能清楚地记得,少年高考前背着琴,穿梭在酒吧里对他说:“我要去厦京市,如果以后再见面——”
少年说到这, 顿了顿,回头看他一眼:“我就跟你比一场。”
……
“兄弟!我们这带七的也挺多,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乐队键盘手小七,”有乐队开始拓展思路,为抢人不择手段,“我也可以改名,七什么都行,看来你跟我们乐队很有缘分,来我们这啊。”
“名字、照片、联系方式……啥也没有你找个屁!别找了,来我们黑桃乐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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