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还像是孩子,每天吵吵闹闹的。”
楚弗唯和韩致远向来是欢喜冤家,童年就闹出不少啼笑皆非的事情, 没想到两?人?都成?年结婚,照旧是互怼呛声, 没有稳重的样子。
“我和他从小到大都是如此,我俩习惯了。”
“是你习惯了, 人?家有时候来求和,你又劈头盖脸一通,搞得他只能配合你,不然话都接不下去。”
“爸爸,你是不是偏心眼?他只是你女婿,不是你的儿子。”
楚弗唯横眉,不悦道:“你再这样我就要扣帽子,说你隐性重男轻女了。”
“跟这个没关系,我是就事论事,你自己?仔细想。”何栋卓吐槽,“你俩从小争到大,胜负算对半开吧,哪回?不是致远赢了来赔礼道歉,你赢了就恨不得骑人?家身上拽。”
“他什么?时候赔礼道歉了?”楚弗唯高声抗议,“我也没骑过他好不好!”
她要真把他当马骑,幼年肯定留下照片,用来嘲笑他一辈子!
“科技竞赛上你俩是一分之差,他后来把奖金都花你身上了。”何栋卓嘀咕,“再看看你自己?,竞选上学?生会主席,可算是当上官儿了,把人?家当下属折腾了两?年。”
“高中期末考完,你比他的排名高,拿了一等奖学?金,也没见你请人?吃饭。”
“那?是他组织能力不行,选票没我的多,又不是我的错。”她争辩,“成?绩是我凭本?事考的,为什么?要请他吃饭?”
“做人?不该有来有往?”何栋卓分析,“他搞竞赛也是凭本?事,最后不都给你送礼了?”
楚弗唯理直气壮道:“他虚伪,装样子,做给你们看的。我坦率,更?真诚,主打问心无愧。”
万星集团家大业大,韩致远肯定想拉拢长辈,才会妥帖地做出这些事,否则何栋卓也不会帮他说话。
“这么?虚伪的人?,你还跟他结婚?”
“啧。”她没好气道,“爸,我跟你真是没话聊,要我妈就不这么?想。”
“对,你妈会认为,这都是他该做的。”他附和,“她不就这么?压迫我?”
父女俩闲聊后挂断电话,楚弗唯莫名地心浮气躁,将手?中资料抖得哗哗作响,却没心思继续阅读下去。她向后一仰,随手?将文件撇到桌上,脑海中又浮现韩致远那?日的话。
“那?你想看摇尾巴吗?”
“不过合约要平等互惠,光是不烦我可能不行。”
有!病!吧!
他是不是有病?故意搞她心态呢!?
坦白讲,楚弗唯好想看韩致远低三下气、委曲求全,毕竟他鲜少展露脆弱的神态,像个情绪匮乏的木头人?,遇到什么?事都无动于衷。
他最为低落的时候,是父母在海外遇难,被?迫跟随万星的私人?飞机回?国。机舱内,何栋卓和楚晴对他嘘寒问暖,生怕他无法接受丧亲的打击,安慰他心里憋得慌就痛哭一场。
然而?,韩致远毫无反应,一路上都没说话。他脸色苍白,静静地靠窗坐着,犹如丧失灵魂的冰雕,将自己?置于隔绝外界的极地之中。
年幼的楚弗唯尚有人?性,难得对他露出友好态度。她专门盛了冰淇淋,撒上厚厚的抹茶粉,期盼能用甜食舒缓昔日对手?的心情。
谁料韩致远刚吃第?一口,就被?浓郁的抹茶粉呛住,剧烈地咳嗽起来。他眼眶通红,眼泪掉下来,像清莹剔透的水晶,落在地上,摔碎成?沫。
楚弗唯发现他泪流不止,顿时吓坏了,想要去叫人?,却被?他拦住。
韩致远一只手?掩嘴,一只手?握住她手?腕,死活不许她叫大人?。他眼眸黑润,如被?露水浸染,眼角微微泛红,像夕阳下浮光跃金的湖面,深沉又潋滟。
后来,韩致远调整片刻,便?彻底恢复沉稳,一改先前的魂不守舍。他不再悲痛失言,逐渐找回?了生机,也能跟何栋卓和楚晴正常交流。
楚弗唯坚持认为,韩致远是在泣不成?声后重新振作,释放空哀恸,理清了自己?。她亲眼看到他都不咳嗽了,眼泪依旧簌簌地往下掉,宛若轻轻细细、朦胧凄迷的雨珠。
但他本?人?矢口否认,说自己?从没哭过,那?天就是被?呛的。她倒打一耙,以有功自居。
可恶,除了摇尾巴外,能不能再让他哭一把?
什么?平等互惠的合约,她就是想白嫖不行吗?
楚弗唯抑制不住地冒出鬼主意,要是成?年的韩致远,哭成?童年时的样子,别提多有趣,肯定很好看。
可惜他近年面瘫越发严重,连幼年时偶尔的可怜可爱,现在都捕捉不到了。
燕城,恒远集团的元宇宙虚拟展厅项目彻底敲定,由韩致远牵头来做此事。恒远和万星将通过深度合作,共同推动双方在行业的影响力。
会议室内,如潮的掌声响起,如拍打海崖的浪。
韩致远神情平静,他站起身半鞠躬,在众目睽睽之下接受任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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