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站在门口,等待安排的车。
楚弗唯瞥一眼韩致远,见他今日衣冠楚楚,一改先前羸弱病态,挑眉道:“怎么来家里还?打领带?”
莫非他是?报复性?梳妆打扮?气不过?前些天的丑态,妄图找回自己的颜面?。
明明也不丑,只?是?太?虚弱,有种雨打娇花的破碎感?。
韩致远:“待会儿要去公司。”
楚弗唯闻言撇嘴,她恶作剧的心骤起,故意?去揪他的领带:“装模作样。”
“别闹。”
韩致远抓住她乱动的指尖,轻轻地攥进手?里,警告道:“我现在痊愈,可要还?手?了。”
他不懂她缘何无法无天,这些天好似当他是?死人,随心所欲地摸摸捏捏,最初是?他抗议她摸额头试温,她打击报复地摸他的脸,后来完全?将?他当做大?型抱枕,兴致盎然?就要偷袭一把,像个频频挑衅的幼稚鬼。
尤其两人方才看电视,她嫌姿势不舒服,直接将?脚搭他腿上,公然?拿他做垫脚,无奈他没法反抗。
韩致远对此既好气又好笑,自己确实表明心意?,她却借机抓住漏洞,仗着他不敢对她做什么,以他的变脸和失态为乐,别提有多恶趣味。
楚弗唯愤愤不平:“你?不是?说?我能随便摸。”
此人有豪言在前,现在却言而?无信。
他目光幽幽,一字一句地纠正:“我说?的是?白嫖,不是?白摸。”
“……”
他的掌心热得吓人, 跟他?的眼神差不多。
楚弗唯心里一跳,指尖都要忍不住颤动,却确信他?是虚张声?势, 妄图以此来喝退自己。
长久以来的针锋相对,让彼此?熟悉对方的神态, 即使是难以捕捉的微表情, 都能从中品读出不一样的信息。
韩致远不说话, 静候她的下文。
楚弗唯面颊有些发热,却不愿输了?气势,状似不经意道:“哦, 下次一定。”
韩致远如?鲠在喉:“……那这次呢?”
“这次就这样,不然你想怎么样?”她耍起?无赖, 想要抽回手,“是你玩文字游戏, 还要治我的罪不成?”
韩致远握紧她的指尖,制止她逃跑的举动, 甚至将其放到唇边。他?的手掌宽大温厚,并没有用太多力度, 却像柔软结实的网, 紧紧将她束缚住。
楚弗唯瞪大眼, 有一瞬间以为他?要吻自己手指,却又觉得他?没这个胆量和本事,心脏在拉扯进砰砰加速, 一时屏住呼吸不敢说话。
几分暧昧随热意发酵。
韩致远一边握紧她,一边观察她的神色, 不知何时掌心发潮,他?想要做些什么, 却又想停留此?刻,单纯陪在她身旁。
长久的沉默隐忍和回避压制,让他?待她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生怕贸然造次惹她不快,致使她要打破现有平衡,如?同她高中毅然选择留在国内一样。
他?百般试探,不敢轻举妄动,就是想确认她的意愿。
温热呼吸钻进指间,带来酥麻的电流感,恨不得从手背蔓延到颈侧,如?同寂寥苍峰里的山火,一旦燃起?就无法扑救。
韩致远并未用唇触碰她的手指,仅仅是用鼻尖嗅闻,将潮热的气息灌入。
明明是吻手礼般虔诚,却让她像触碰到火球,头皮都开始发麻。
许久后,他?才松开她。
楚弗唯手指都发软,嘴上却强自忍笑道:“怂鬼。”
她就猜到他?不敢,有种对他?了?如?指掌的得意,又有种争得上风的窃喜。
没准知道他?束手无措,她才会对他?肆意逾矩。
“说你自己呢?”韩致远侧开视线,闷声?道,“眼珠子都吓得要掉出来了?。”
时值年底,恒远集团召开新?一届股东大会,审议并表决了?恒远年度董事会报告及换届等多项议案,选举产生了?新?一届董事会。
梅淑敏闷声?做大事,在集团内藏锋多年,在多方操作后竟让楚弗唯高票当选。
楚弗唯不但?成功被?选为董事,甚至票数仅低于?韩老爷子,公然压韩致远、韩旻熊等人一头,展现锐不可?挡之势。
此?事引在座不少人哗然,更是气得韩旻熊拂袖而去。他?散会后就前往韩董办公室,可?惜显然没什么周旋余地,没多久又满脸郁气地出来。
股东大会不是过家家,姓韩的人手握50股权,但?总归还有其他?股东。
董事会结构直接影响外界分析及判断,能够拉入强有力的外援,对普通股东并不是坏事,有利于?抬高公司的估值。
经此?一役,韩老爷子反而打消疑虑,楚弗唯比韩致远票数还要高,说她是被?强塞进来的都离谱。
只能说万星资源诱惑力太大,其他?董事也不是傻子。
酒会上,董事及股东们齐聚一堂,少不了?斛光交错、款款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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