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船上见到就想与您相认,可江四……师公他将您护得严实,徒儿不是没机会嘛……”
昭虞指了指莫蓁:“这是你妹妹?”
莫方与瞟了一眼:“庶妹,不熟。”
莫蓁闻言身子微晃,大吼道:“哥哥!你可知自己在做什么?你怎可对她行大礼?!她是个下贱瘦马!不知被多少人……”
“我师父幼年过的虽苦,却洁身自好、一身清白,早已入了良籍,大周律法有云,花楼女子只有清白之身才可入良籍!你再敢胡说,我便撕烂你的嘴!”
他说罢抬头看向昭虞:“师父我能起来吗?我想打她一顿。”
众人:……
你还挺尊师重道。
一旁的嘉阳实在听不下去,咬牙问道:“莫公子可是认错了人?虞姑娘怎会是你的师父?”
莫方与像个愣头青一样谁都不怕,闻言回怼:“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我怎会认错爹?”
昭虞:……
她上前又是一脚:“谁是你爹!”
莫方与梗着头:“我就是这么一说!”
昭虞杏眸狠瞪,莫方与瞧着又像个二愣子,两人声音一个比一个大,卫氏眼瞧着场面有些控制不住,上前拉住昭虞:“昭昭,你和莫公子是旧识?”
莫方与忙解释道:“我两年前拜于师父门下,乃师父唯一的关门弟子!”
他顿了顿,仿若不经意道:“哦,我师父便是玉山居士。”
昭虞疑惑:“玉山居士?”
莫方与取出一方印章递给她:“是我给您取的雅号。”
昭虞:?
这像话吗!徒弟给师父取雅号?还这么难听!
她一脸嫌弃,卫氏看到印章却顿住:“玉山居士竟是……”
在座众人也都忍不住惊呼,玉山居士的墨宝年初时开始在京中流传,因着墨彩绚丽,笔风细腻,颇受文人雅士追捧,且流传出来的只有两三副,物以稀为贵,一时间有价无市。
玉山居士就是昭虞,未免太过荒谬,可又有印章为证,这……
昭虞还有些搞不清楚形势,莫方与却洋洋得意:“师父,您的画我都帮您卖了,银子给您存着呢,咱们回头当嫁妆!”
“你拿了我的画,还卖了?”昭虞蹙眉,当年莫方与和她比画技,输了后非要拜自己为师,她当时年幼觉得好玩,便受了他几拜。
后来莫方与离开扬州不过半年风月楼就被抄了,她便没再想起这件事。
莫方与咂嘴:“我带走的画都是师父您送给我临摹的,当时回京是为祖母奔丧,事发突然才来不及与您告别。”
昭虞小声问他:“卖了多少银子?”
莫方与比划了个手势。
昭虞大惊:“五十两?!”
她的画竟这般值钱?
那她还卖什么面啊?给她一支画笔,她能画到天荒地老!
莫方与一脸复杂,低声道:“五千两。”
昭虞瞳孔地震:“什么!”
莫方与又道:“一副五千两。”
“什么?!”
昭虞像是被馅饼砸中,时间有些晕头转向。
她的画值五千两?
哈!
半晌后回神见众人都在看她,昭虞忙擦了擦嘴角,面上的愉悦却怎么也抹不去。
宴席入口处,江砚白靠在墙边,垂首低笑出声。
玉山居士的画,好巧不巧他书房便收了一副,是以在看到昭昭的菊花图时一眼便认了出来,顺藤摸瓜下去,便查到了莫方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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