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 有件事想跟您商量。”
永熙帝拿起一本奏折佯装在看, 余光瞄了瞄他开口:“何事?”
“东陵王来大周同贺中秋乃是大事, 此事过后大周边关平稳, 刑部也无大事……”江砚白嘴角扬了扬, “外甥想长休一年, 望舅舅首肯。”
话音落地, 永熙帝便抬头直视他:“你说什么?”
“长休一年, 明年年前回来。”江砚白眼珠转了转, “舅舅, 您整日坐朝堂出不得远门, 外甥正巧去帮您看看这大周可有蛀虫!若是有,定然要帮您把那虫子给揪出来!”
永熙帝嗤笑一声:“你想去玩便只说, 何必打着朕的名头?”
江砚白讪笑:“舅舅,这不是……”
“她想去的?”
江砚白忙摆手:“不是, 是我嫌京中无聊, 顺便带她上她罢了。”
他说的话永熙帝一个字不信,冲他摆了摆手:“且将东陵同贺之事办好了, 朕便应了你。”
见江砚白面露喜色, 永熙帝挑眉:“一年后给朕乖乖滚回来上值。”
江砚白哪有不应的, 忙跪下谢恩:“谢陛下!”
永熙帝瞥了他一眼:“回去吧。”
见他退出去,王孟在一旁笑道:“陛下午时得了长公主的信儿,还斥江四郎不懂事,说什么都不让他长休呢。”
永熙帝呵呵笑了两声:“若是不应了他,怕是要日日来与朕哭闹。”
王孟垂首,倒也……不至于哭闹,只是会日日来烦陛下罢了。
“江四郎仍和小时候一般,与陛下亲近呢。”
“他自小一大半时间是在宫里,合该与朕亲近。”
王孟勾了勾嘴角,当时陛下登基没几年,不愿与后妃皇子同处,偏生江四郎小小的一个,像是知晓人事儿似的,小大人般搂着陛下安慰,是以陛下当真是将江四郎当亲儿子疼的。
可惜了,王孟心下感慨,若是亲儿子……
不过这般也好,若江四郎真乃陛下所出,怕是没有现现今这般自在。
旦夕祸福,谁说得准呢。
再说江砚白出宫后见时辰尚早,吩咐方贵将车赶快些。
不过两刻钟他便在江府接到了昭虞,马蹄踩着落日朝赵府而去。
昭虞像是晓得他要做什么一般,眯眼笑了笑:“原想着你若是回来的晚,我便自己去看爹娘。”
江砚白捏着她的手:“岳父岳母若不见我,怕是会想得慌。”
昭虞:……
待到了赵府,两人祭拜过赵焕闻夫妇正好到了用晚膳的时间,自然是要留膳的。
赵祯自下午起心便一直悬着,终是忍不住问出声:“陛下与你说什么了?”
江砚白正在给昭虞挑鱼刺,闻言笑了笑:“没说什么。”
“子修。”
赵祯皱眉,整个人显得威严了些。
昭虞看了看两人,拍了拍江砚白:“说了什么?”
江砚白:“问我长休一事。”
“陛下答应了,等过了中秋咱们便出发,一路途径芒州,正巧那里的果子成熟,而后去雪城,在那里过年,听说那里雪景极美就是冷了些,回去后吩咐金穗银穗她们多备些冬装,倒也不必太多,雪城的皮裘子最是御寒,咱们到时入乡随俗,穿皮裘子就是。”
昭虞一开口问,他说起来便滔滔不绝:“在雪城过了年咱们再向西,一路也不必着急,三月的大漠看日出最是一绝,待你玩够了再去草原,六月草原风景如画,介时给你相看一匹合适的小马驹,我日日陪你策马如何?”
昭虞听得眼睛都亮了,不住地点头:“好!你教我骑马!”
“自然是我教你,还有草原的奶酒,且不拘着你,让你喝个够!”
“好!”
赵祯听得也忍不住心动,可还是深吸一口气打断二人:“子修,陛下可有说当真要你去接东陵王?”
江砚白侧头看了他一眼:“朝事无聊,昭昭不爱听,且用过膳再与大哥细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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