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煜-”玄帝低声,满眼挑衅,“你真的敢动手么?”
“朕若死了,你能活着走出去?”
“就算你能,沈清昀呢?以他的身份,能容许自己跟一个杀了昌国君主的人在一起?”
然而无论李允河说了什么,凌霄煜都不为所动,“我再问你最后一次,怀洲到底在哪儿?”
……
血色从玄帝的脸上一点点褪尽,他没想到,凌霄煜真的敢动手。
如果不是相爷拦得及时,那一刀,绝对会要了他的命。
凌霄煜手中利刃翻转之下,却被突然出现的相爷拦住。
惊变使在场众人都回不过神,尤其是李允河,他伸手扶住受伤的沈云哲,“老师--”
“老臣无碍,陛下可有伤到?”纵然得知一切真相,沈云哲对玄帝的爱护之情依旧未减。
在他心里,李允河与沈清昀是一样,都是他从小看护大的孩子,孩子做错了事就是大人的责任,是他辜负了先帝的嘱托,是他没照顾好玄帝,才会让他行差踏错。
“太医,传太医来。”玄帝对着宫侍一声大喝,“还愣着做什么,相爷若有个三长两短,朕饶不了你们。”
那些触目惊心的鲜血让凌霄煜楞在原地,他只是想救出沈清昀,纵然这些人与他无关,可相爷毕竟是沈清昀的父亲。
凌霄煜不想伤害沈清昀身边的任何人,尤其是相爷。
“给朕将他拿下。”玄帝怒指凌霄煜。
而身侧的侍卫早在相爷出现分开他们之时便上前将凌霄煜团团围住。
“陛下,凌世子也不过是挂念昀儿,还望陛下念在江国景帝诚心与昌国交好的份上,原谅他这一次。”
沈云哲浑不在意自己的伤,“昀儿前些日子入宫后便不曾归家,有宫人来相府与老臣说陛下要留昀儿在宫里学习政务,老臣想着他如今既已归来,陛下不但不治他失守喻潼关之罪,反而如此爱戴于他,这是他的福气。”
“可如今才知,昀儿居然不是陛下留下的。”沈云哲扶着玄帝臂弯,“昀儿如今生死未卜,还惹得陛下与世子不快,可见其人用心之歹毒。”
“此事,还望陛下做主。”相爷一番言词直接将过错推给宫人,让玄帝哑口无言。
“陛下,就让凌世子戴罪立功,由他找出昀儿下落可好?”沈云哲刚救了玄帝一命,玄帝又向来自诩尊师重道,如何能不依?
“朕竟没想到,会有人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玄帝吩咐宫人,“给朕查,看是谁如此胆大包天。”
南宫泾趁机对着围堵了凌霄煜的人说道:“还不让开,愣着干什么,还不跟凌世子去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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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昀在李允河离开中钰宫的那一刻,被沈清嫣派的人带走,接着便被带到了一座内侍牢狱中。
不得不说,沈清嫣不愧是能在玄帝身边站住脚的人,因为他前面刚被转移,后面便听说了凌霄煜满皇宫找他的消息。
“找吧!找吧!”沈清嫣笑的嫣然,“兄长猜,他何时能寻到你?”
沈清昀却一句话也不想说。
沈清嫣摆了摆手,“我猜,他也许这辈子,都不会找到你了。”她抬眼,四下打量着这昏暗狭小的空间,不由得接着说了一句,“兄长,这一处,你觉得眼熟吗?”
“我猜,你是知道的,这么终身难忘的地方,你怎么会不知道?”她略带遗憾地笑起来,“可惜啊!不能陪你了,兄长,好好享受。”
“沈清嫣--”沈清昀终于正视了她,“你还想怎么样?再来一次那种戏码?”
沈清嫣顿步,敛起笑意偏过头,“兄长,这是你欠我的。”
……
牢门被关闭,那一刻,莫名的黑暗与恐惧灌满了沈清昀的身心。
密集的铁网,幽暗的石室,熟悉的一切,沈清昀靠在角落,冷汗浸湿了发髻衣襟。
那些靠过来的人,一个个欲念满身,刺目的红色在眼前晃动着,那一瞬间,以往无数个鬼哭狼嚎的夜翩然而至,叫他跌入一种难以忍受的梦魇中。
所有的一切都是那么熟悉,熟悉到如同重复经历了一样。
他已经太久没有遇到过这样相似的一幕了,玄帝的声音、沈清嫣的冷笑、各种刑罚器具……
“沈清昀,朕将你当做亲弟弟般宠着,你竟对朕抱有如此龌龊不堪的想法,朕岂能容你?”
“兄长,他是帝王啊!大昌国的皇帝,会允许自己的身上背负着污点么?不会的。他现在那么风光,对于之前的污点,你想他会怎么对待?是抹杀啊!而你,就是他人生中最大的污点。”
沈清昀攥紧了衣袖,眼前晃过一道道身影,那些人在对他指指点点。
“相府如今落魄了,所有人都成了罪人,一个罪臣之子,苟延残喘还有什么值得高傲的?先皇宠着你,说是绝非那浪得虚名之辈,我看其实不然。”
“除了这张令人销魂的脸,还真看不出有什么值得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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