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测金属的仪器骤然作响。
“哎这位同学等一等,你口袋里什么东西?”
“哦哦不好意思老师,是我的钥匙!我现在放出去。”
……
“纸巾不能带有字体的包装啊,矿泉水也是!要把标签撕下来!”
“手表不能戴!机械表也不行!摘了摘了。”
……
早上七点半,明珏和吕月找到自己的考场,靠在走廊上各自啃着手里的面包。
考点教室对面,隔着一个文化广场,就是第三食堂。两个人手里的包子和豆浆就是来自有名的广式早餐铺。
“好想吃早茶。”吕月哀怨道,“到底是谁发明考试这种东西的!太烦人了!”
明珏幽幽地看她一眼:“你可以选择弃考。”
“哦不,我不可以。”吕月恨恨咬了口包子,继续憧憬莫须有的早茶全桌,“等我考完了,必须逮住老吕宰一顿!让他放放血!”
老吕是她对自己亲爹的“爱称”,明珏经常听见吕月和爸爸打电话,亲昵得好像闺蜜。
“外面的同学抓紧时间进场准备!”监考老师大喊一声。
“快快快。”明珏把空了的塑料袋丢进垃圾箱,催促吕月。
“唔唔唔,来惹来惹。”
吕月把剩下的包子三两口塞进嘴巴里,含糊不清应着,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准考证和身份证。
第一门专业课考试,就这样兵荒马乱地开始了。
好在有程璧的小灶课程,明珏得以把很多细碎的知识点学懂弄通。这么巧就考了她之前不大会的一题,明珏倒吸一口气,幸好自己锲而不舍地让程璧教了三四遍,不然这十分估计就拿不到手了。
一个小时的答题时间,明珏花了四十五分钟就写完了卷子。停笔的时候,周围的同学都还在奋笔疾书,大冬天的,竟然有人紧张地额头都冒汗了。
明珏搓了搓冻僵的双手,轻轻呵气。
南方人过冬靠一身正气,绝不是空话。这不,冻得瑟瑟发抖了,依然坚强。
她用五分钟检查,确认自己没有漏写和计算错误,便将答题卷子反面朝上扣下去,双手插兜,望着窗外发呆。
明珏视线一转,余光瞥到了十几米外,相邻教室走出来一位脖子上挂着胸牌的监考老师,正好出来放风,两个人就这样撞上了彼此的目光。
是覃许然。
对方微眯双眼,笑了笑,扭头走了。
明珏心里像是有一根弦被拨弄了两下,来回颤动着,久久停歇不下来。
她撇撇嘴,心想:都怪程璧,没事惹烂桃花做什么?真讨厌。
还好覃许然教授的课程和程璧一模一样,不是她的任课老师,否则这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脚趾都要抠穿地心了吧……
“叮铃铃——”
“收卷时间到,请考生立即放下笔,停止答题。静坐等候监考员清点试卷、答题卡无误后,方可离开考场……”
第一门考试顺利结束。明珏感觉良好,估摸能拿个95分以上。
下一门考试在一个小时之后,要抓紧时间去下一个考场了。
……
“啊——终于考完了——老娘累死了——”
黎梓一把将手里的书本撂下,呈个“大”字型瘫在了下铺的苏在在床上。
苏在在嫌弃地用膝盖撞了撞她的小腿:“起开,给我留个位子!”
黎梓挪了挪,苏在在也像个四脚朝天的乌龟,瘫着不动了。
其余几人看着发笑,把手里的资料放好。明珏走到考试表格前,用黑笔划掉了今天的三门考试。
晚上七点,正是酒足饭饱的好时候。大家放松了一会儿,排队依次洗澡。
明珏刚刚洗完头发出来,用干发帽擦拭着湿漉漉的长发,就收到了程璧的信息。
“考得怎么样?”
“我感觉——特别好!感谢程老师耐心辅导!”
“不客气。我看见试题了,也惊讶了一下。”
“为什么这次不是你出题?”
“我资历还不够,当然轮不到我。”
“好吧。”
“考过就算了,早点睡觉,明天还要继续考试。”
“ok。”
明天只有一门试要考,还是和本专业丝毫不沾边的大学语文。
明珏也想不通,这种课为什么不安排在大一和大二,非要和忙碌的大三学期挤在一起上。这门课的老师也很古板,说话一板一眼的,大家上课时都大气不敢出,死气沉沉的,明珏好几次都差点睡着,强撑着掐大腿才坚持住。
她翻了翻随堂笔记,无非就是公文写作的几种格式,她拿出草稿纸,一遍一遍默写:通知、演讲稿、编者按……
就这么随便复习着,一个小时也嗖地过去了。眼睛有点疲惫,明珏找了眼药水滴上,摸了摸半干的头发,用吹风筒慢慢吹着,默读知识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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