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太好了,程灵连忙走过去开始砍伐藤条,编制长绳。
她动作利索,砍藤条的速度飞快,砍了一大把以后,就寻找到其中特别坚韧的那种,像编麻花辫一样三三结合,将其紧紧编好。
如此编制一阵,天上有云飘过,月光忽然隐没了。
程灵抱起这一大捆藤条开始往来时的直洞边走去,还未走到洞口,却听闻到幽幽一道哭声,从那地底方向直往上传。
“呜呜呜……”
“阿爹,阿娘,是你们要来接七郎了吗?阿姊,你在哪里?七郎想你。”
“平生不下泪,于此泣无穷……”
“呜呜呜……”
程灵站在洞口边上听了片刻,一时竟不知是该好笑,还是该抱愧自己耽误太久。
她先挖人参确实存了些私心,但绝对没有放下王七郎不管的意思。
等那下方哭声稍歇,程灵便在上头悠悠笑叹了声:“伤心千古,青山不见明月!王兄啊,我此刻最应该做的,想必是为你寄一口大缸下去吧。”
王七郎抹着眼泪,都来不及惊喜,连忙问:“为何要寄大缸下来?”
程灵笑说:“寄一口大缸,好为王兄装眼泪呀!否则你这难得的一场哭,岂不是白费了?”
王七郎就在下头哑然了片刻,紧接着大喊起来:“程兄,在下这一身前程可是托付给你了,你还促狭我,你的良心当真不会痛吗?”
程灵:“哈哈哈。”
笑了声之后,她开始往下头扔藤绳。
这藤绳要编到五十米长,那是真的非常不容易,程灵就算力量大增,都编得手心通红。
藤绳的重量也很是不轻,程灵不能一次全抛下,必须小心往下放。
王七郎在下面心惊胆战地往上看,生怕这藤绳不够长。直到藤绳的尾端落到洞底,而上头也还有足够的一截留在程灵手上,王七郎才猛地吐出一口气。
程灵在上头道:“王兄,你将藤绳系好,打上死结,等我拉你上来。”
王七郎连忙应声,捡起绳子就往腰上绑。
他这边绑着,程灵则扯住了藤绳的另一端,在洞口旁边不远处找到一棵大树,将绳子的这一端牢牢系在树上。
事关王七郎的性命,程灵虽然对自己现在的力量很是自信,却也并不托大。
都准备好以后,她又回到洞口。这时就听到王七郎紧张的提问:“程兄,绳子、绳子我已经系好了,你、你是现在就拉吗?”
程灵握着绳子道:“王兄,腾云驾雾,此乃神技。你今日有所体验,回头可一定要与兄弟说说,这个中滋味究竟如何。”
话音未落,她忽然用力一拉。
这一拉,却是十分吃力,竟然拉不动!
这就……有点尴尬了。
不是王七郎太重,也不是程灵力气小,而是因为绳子太长,双方相隔太远,从这个距离,这个角度使力,难度太大了!
王七郎只感受到微微一股拉扯的力量在腰间生起,当下忍不住又问:“程兄,是要开始了吗?”
他还以为程灵刚才是在试手感呢。
程灵:……
便在此时,她丹田中月华之气忽然一动。
熟悉的力量涌动感再度出现了,月华之气从丹田流出,流经程灵双臂。
此后,这股力量加持在程灵全身,她便屈膝做马步,腰马之力一合,藤绳靠着洞口的边沿,终于将王七郎吊了起来!
王七郎瞪大眼睛,双手惊恐的拽住吊在腰间的那根绳子,一声惊叫含在口中,居然喊不出来。
程灵双手交替,将藤绳一寸寸往上拉,月华能量不停在她周身游走,穆外公留下的呼吸法使她在这一刻再度进入了一种说不出的玄妙境界。
王七郎却觉得,自己像是在经历一场从地狱到天堂的考验。
生与死之间会有什么?
大概就是当命运完全不能由自己控制时,这世上却始终还有一股力量,在坚定地将他往有光的地方拉去。
等到终于被拉出地洞的这一刻,云朵飘开,月亮忽又重现。
看着沐浴在月光下,却是满头大汗的程灵,王七郎的泪水一下子就像开了闸似的,流淌而出。
程灵来扶他,他忽然就浑身发软地伏倒在程灵身前的地上。
“程兄!”王七郎流着泪说,“我的命是你给的,程兄于我恩同再造。我……程兄,天河愿意此生追随!”
说着说着,他的声音忽然激动了起来,直起上身往前一探,似乎是要来抱程灵的腿。
程灵没料到他居然会有这样的转折,下意识就后退了一步。
王七郎没能抱住程灵,一时收不住力,啪一下就又摔在地上了。
程灵连忙过来查看他,却发现他已经晕了过去。替他摸了摸脉,通过脉象来看,是过度的疲累和惊悸导致了昏迷。
这也算是一种人体的自我休养和保护。
程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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