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血余炭上去,只怕也要是一个结果。
洪阿花哭道:“怎么这么多血?药都上不住,阿娘,阿娘,你这可怎么办啊!”
这种情况,穆三娘也要无措。她顿了一下,正要回一句自己也没办法了,程灵就在外头喊:“阿娘,口服血余炭,再为产妇将伤口缝合,缝合了才好止血!”
穆三娘虽然接生经验丰富,也治过不少产妇崩漏,但这么严重的她一般也治不好。至于缝合伤口,这种事情她更是从没做过。
“灵哥儿!”穆三娘喊了一句,正考虑着措词,程灵又说:“阿娘,你想想缝衣服怎么缝,一层一层的,对齐了缝,你试试!”
说着,又喊程大妮:“大姐,你来拿针线包!”
她从随身的挎包里取出一个包裹严实的针线包,实际上这是她小药箱里的手术包,里面有消好毒的手术针和羊肠线。
羊肠线不多,用完大概就会没有了,但程灵也没有小气,好在手术针是可以回收利用的。以现在这个时代的工业条件,自制羊肠线还有可能,自制手术针可就太难了。
程大妮跑出来接过程灵手上的针线包,又跑回去拿给穆三娘。
外头的人看不到里面情况,洪峰已经小心翼翼地将孩子抱在了怀里,不时又向产房内投去焦虑的目光。
洪母则凑在他身边,只顾看孩子,对于产房内的情况却表现得漠不关心。
程灵微微皱眉,这时就提醒洪峰,叫他赶紧给孩子清洗清洗,裹上襁褓或者衣裳,又怕孩子在娘胎里闷狠了低血糖,便对洪母说:“大娘,你给找些米汤水,加点儿糖,有奶吗?能有奶给孩子喝,那就最好了。”
一说到这个,洪母居然没准备,她还抱怨起来道:“谁知道这个时候生哦,家里能有啥?什么都没有!我还几日不见米哩,都吃的菜糊糊!”
程灵于是便道:“那还是要孩子的母亲挺过来才好,她活着,既能有奶水给孩子吃,也能护着,照管着孩子。我看洪兄弟年纪也不小了吧,这好不容易得个男孩,可要养住了。”
洪母顿时微微睁大了她的小眼睛,看了一眼产房方向,表情从漠不关心开始变得有些在意起来。
程灵又说:“如今娶个媳妇不便宜吧,洪兄弟,十两银子能打住不?”
洪峰有点懵,发出了一声:“……啊?”
洪母连忙推他:“去烧水啊,愣着干什么?去隔壁借点米回来,熬点吃的给你媳妇和孩子!”
她的神情焦急了,见洪峰抱着孩子不方便,自己倒先急火火地跑去灶房烧水。
烧了水她又往院子外冲,外头围着的少年们就见到一个老妇像阵风似的跑了出来。少年们连忙让路,洪母愣了下,一下子跑得更快了,一边跑一边喊:“五嫂子啊,给我借碗米,回头一定还你!”
外头邻居回:“嗐,你也不容易,你儿媳妇也不容易,行吧,这一碗米拿去,当贺礼了。回头我家有喜事,你别忘了回我礼就行。”
程灵则又走进了洪家那个破旧的小灶房,寻到一个干净的碗。
她背着人的视线拆了半盒纯牛奶倒进碗里,现在孩子缺吃的,里头产妇也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虽说纯牛奶给新生儿喝似乎不是那么合适,但总比什么也没有要好。
程灵又用热水隔着碗将纯牛奶热了热,找了个瓷勺一块儿端出去,并说:“好在我随身带着些奶块糖,融到水里倒也能先喂一喂孩子。”
洪峰看着端到面前的奶,一下子眼眶又红了。
他恨自己腾不出个手来抹眼泪,只能红着眼睛红着脸说:“程馆主,你的大恩大德,小的记牢了。您放心,我、我……”
我了半天,却不知道要怎么承诺报答才好,最终急得不行,蹦出一句:“金水帮的兔崽子们,谁敢再找您闹事,先从我老洪身上踏过去!”
话说完,胸膛都似乎挺了挺。
赤霞城事业第一步
下晌的时候,程灵和穆三娘带着武馆少年们离开了洪家。
回程路上,少年们没忍住在后方悄声议论。
有的说:“咱们师傅以德报怨,真将洪峰的家小都给救回来了,真是高风亮节啊。”
也有人说:“洪峰之前胡说八道,师傅生气,将他脸都打肿了。可是回头师傅又愿意去救他家人,师傅可真是慈悲心肠。”
慈悲心肠吗?
周槐在这个时候忙嘘一声,说:“喂,咱们师傅狠起来可是会当街杀人的,你们在这里瞎评价什么呢?”
于是大家噤声了,好半晌不敢再议论。
又过一会儿,才终于有人没忍住,换了话题议论道:“这个洪峰,听说在金水帮也是个小头目,没想到他家这么穷,比起我家都还有不如。”
其实又何止是不如?
能到函夏武馆来报名的,是至少家里都有些家底的。
否则谁愿意出五百文一月来学武?
五百文,你可以用来买米买粮吃喝嚼用,但要是单拿出来,只为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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