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只负责维护好秩序,不叫人闹事就成,至于这称量台上下的买卖要怎么做,他们却是不管的。
姚五悄悄地跟洪广义说:“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现在有心的人都想跟戴家姐弟压价呢,大家都觉得五百两不值了!”
洪广义就吹捧道:“姚五兄真是好见识啊。”
姚五“啧”一声,叹气说:“这个戴记染坊,虽然没有什么特别出色的地方,但占地不小,足有十亩地呢,就在小庸河边上,前街还有个三张脸的铺子。”
“尤其是,人家还带着几库房的货,带着染料,工人,更带着好些个染色方子。这样的染坊,换平常,不得七八百两银子打不住?”
“这些家伙,还想压价,我老姚也就是兜里空空,不然我也出个价,保管不欺负这姐弟俩!”
洪广义于是立刻又说:“姚五兄真仁义!”说着,挑起一个大拇指。
姚五被吹捧得飘飘然,一时间直将洪广义引为知己,简直恨不得当场便与他拜个把子,这才不枉相识一场呢。
程灵在旁边默默听着,只见台下虽是私语声处处,可再肯出价的人却果然是始终没有。
而台上的姐弟俩紧挨在一处,弟弟已经是面色苍白,姐姐却咬着嘴唇,忽然扬声道:“四百五十两,一口价!如是哪位叔伯兄弟愿买,咱们立即便过契!”
四百五十两!买吗?
台下的人们似乎还有犹豫,便在此时,程灵张口:“好!我买!”
什么?
这一声却简直像是捅了马蜂窝,只因程灵面相年轻,还是个生面孔。
一道道目光纷纷向程灵投来,当下还有人喝一声:“嘿!哪里来的鲁莽小子,懂不懂规矩?”
程灵足尖一点,就在此时身形跃起,如同惊鸿飞掠,轻轻巧巧越过台下的人群,落到了高台之上,戴氏姐弟的面前。
一时间,台上台下俱都无声了。
极有风度的好少年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那却也要看是什么样的强龙。
程灵这一手轻功,首先就惊到了众人的眼球,台上台下的人都忍不住在心头暗赞一声:好俊的少年!好俊的身手!
这不是说大家见识浅,动不动就惊叹,而是像程灵这样的轻功,本来确实就少见。
高手不是大白菜,程灵接触到的高手多,那只是因为她本身就到了这个层次。
实际上,真正的高手是稀有的,是常人所难以得见的。
戴氏姐弟的眼睛都齐齐发亮了,戴家姐姐在一时的静默之后,立刻又确定般问了一句:“四百五十两,郎君当真要买?如是要买,咱们即刻交银。”
程灵的回答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两位请。”
官差上来了,还有负责登记过契的文书典吏,这些人都是常驻在称量台下的。
如今又办成了一桩买卖,那打着哈欠的典吏就睁着惺忪的睡眼看程灵。
下方人群中,各种声音逐渐响起。
有人叹息:“我只多犹豫了一刻,倒叫人抢了先。”
有人不忿:“哼!某原先出的是五百两来着,结果却被人四百五十两买了去!”
不忿的这个正是原先叫价五百两的黄姓商人,洪广义着意记住了他的模样,还跟身边的姚五打听了他的名字来历。
姚五说:“这位,近来在咱们街巷间也有些名号,听闻人称黄三爷,从青州跑船过来,带了一帮兄弟,主要就做布料买卖。”
倒是有意思,这是假青州遇上真青州了!
这位姚五也是个妙人,没枉费洪广义在那么多人中特意选中他,他这肚子里也真是有些东西。
洪广义就越发跟姚五攀谈起来,还跟姚五约好说,晚上要请他去庸州港最好的酒肆里头喝酒去。
姚五有着典型的市井场面人特征,好事、好酒、好面子。
洪广义这么讲究,姚五岂有不应之理?当下拍着洪广义的肩膀哈哈大笑,酒还没喝上,人就已经先有三分醉意了。
台下有些人见戴记染坊的买卖已成定局,索性就三三两两地散去了。
偶有几个不甘心的,见程灵那边实实在在地跟官府交接完了,到底也只能摇头离开。
最后离开的,就是黄三爷。
程灵拿到了戴记染坊的一应契书,又取出自己的户籍,通过官府典吏,跟戴家姐弟过了户。
她付出了金珠四十五两,这基本上就是她手头最后的现钱了。
大头的银子她早先在囤积物资的时候就基本上已经花完,如今手上只余三十多两的散碎银,三两多的金珠,还有一些铜钱。
不过大齐通宝在魏国并不通用,那些散碎铜钱现如今也只能收藏。
倒是先前采集七海帮的左元峰,还得了一斛东海珍珠。这一斛珍珠如果能以安全的方式卖出去,程灵应该就又能得到大笔银钱。
程灵倒是不急,她心里有着千金散尽还复来的底气,并不急于去卖珍珠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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