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都很黯淡,基本上所有染坊都有掌握,所以卖价便宜。
而原先的戴记染坊,其实是以品红与丁香这两色为主打。
戴思媛父亲所亲手染制的品红色纯正热烈,浓郁鲜明,丁香色则温柔淡雅,柔美清新。
有这两个主打色为支撑,戴记染坊才能在茫茫众多的染坊中获取到自己的一席之地,在繁华的庸州城立足发展。
只可惜,戴父意外身亡,连带着这两个独由他掌握的配方色也在戴记染坊失传了。
戴思媛提及此事时,神色黯然道:“这两个配方是我爹娘慢慢摸索着,自己调配出来的。我爹原先还说,要等小郎长大以后,再手把手传授给他。没想到……”
没想到好端端的两个人,就因为那么一场意外没了。
程灵只能对戴思媛道一声:“节哀。”其余的安慰却不便出口。
白鹭染坊内,现在只有三名学徒可以完成染料的调配工作,其余工人都只能做帮工,做粗活。
程灵便将三名学徒都叫到面前,告诉他们自己新购入了五种染料配方。
又说:“这五种配方,你们每人可选一种,尝试配制染色,十日后,染布成色最好的那一位,我将聘为白鹭染坊正式的染布师傅。”
这句话一出,三名学徒顿时都激动起来。
尤其是原先就掌握了两种配方的学徒韦向,他的脸上霎时就放出了格外热烈的光彩。
激动处,他甚至都结巴了:“东家,我、我……我一定、一定染好布!”
另两个也不甘示弱,名叫袁康的学徒说:“东家,韦向能染,我们也能染,他不过是仗着原先会讨好师傅,先学到了两种配方,我们、我们也不差的!”
另一个就跟着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程灵看在眼里,明白哪怕只是在一个小小的染坊中,三个学徒之间原来也分派系,分团伙。
可见利益不分大小,只要是有利益有分歧的地方,就有争斗。
她事后问洪广义:“你觉得这三人如何?”
洪广义在市井生活多年,也有自己看人的一套,当时就笑呵呵地摸了摸自己脑袋,说:“这三个小子得盯着点,不能让他们打起来。”
顿了顿,又说:“袁康这小子,要是染布不成,将他提起来,叫他盯人,说不定能有一手。”
程灵顿觉欣慰,洪广义有处事能力,也有看人眼光,想来这小小一个染坊他应该是能管得很好,倒不必程灵操心太多了。
她从袖中取出两张纸,递给洪广义。
洪广义原先不识字,后来在船上跟着杨林略学了些常用字,这时勉强能看明白程灵这两张纸上写的是什么。
他当时就一惊:“这、这也是染料配方?”
这两个配方一个写的是正红,另一个写的居然是天青色!
别看这两个似乎也都是常见色,但实际上纯正的大红色特别不好染,若是能染得浓郁热烈,又端庄持重,那不必多说,洪广义都能想象得到这样的布料会有多受追捧。
至于天青色,那就更不必说了。
天青色比正红色的适用范围又要更广一些,以雨过天青色而最为上等。
洪广义是个大老粗,其实不懂天青色的意境,但最近他有在努力了解染布的各种知识。他不懂意境不打紧,这妨碍他明白一点:
上等的天青色十分之贵,尤其之贵!
洪广义就捏着程灵给他的两张配方纸,一时几乎说不出话来。他就觉得,手上的这两张纸虽然轻若鸿毛,可仿佛却又重得烫手!
程灵道:“这两张配方可以当做筹码,用来招揽好手艺的大师傅。同时,也可以以此为条件,要求大师傅在咱们的人里头选两个合适的出来,手把手传授染布技法。”
洪广义便咽了咽口水,一边连连点头。
“郎君放心,小的明白该怎么做了!”洪广义欣喜若狂,满身是劲。
程灵处理了染坊的事,又吩咐洪广义:“那位姚五,你继续结交着,看他是不是能请一些闲人,在庸州几大家附近盯着些,若有特别的消息,立即告知于我。”
吩咐了洪广义,她又吩咐吴耘和杨林,以及其他几个销售队中略机灵的人。
程灵说:“你们如今并非无事,记得多逛,多看,多记。探明白庸州的物价,弄清楚如今城中最时兴什么,什么样的生意好做,什么样的生意不好做,明白了吗?”
众人都唯程灵马首是瞻,她说的话无有不听从。
当即便是一片应和声,程灵到底却又吩咐了一句:“庸州几大家的消息和动向,你们尤其也要注意。”
吴耘大声应是,杨林若有所思。
去王府一探
程灵手上有了三千两银子,就又开始了她在庸州城事业的第二步。
在离白鹭染坊不远的地方,有一片住宅区,当地称作平安坊。平安坊一带居住的,基本上都是当地的小富人家,程灵就在这边买了几个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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