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围过来,倒也不急于上手去拉人,只是劝说:“岳郎君,不打了,都是读书人,好好说话……”
这劝说毫无力度,岳江根本不理。
其他的举子也纷纷劝说,有的语气如客栈掌柜一般,毫无力度,有的却语含深意道:“岳兄,这里可不是外头,是上京,你总不能当众打死人吧?岳兄,考虑考虑后果……”
章仲仪被打得狠了,一边痛叫一边恶声呼喊:“姓岳的,有本事你就当真打死章某……哎哟!”
岳江一拳头打在章仲仪下巴上,眼看人都要给打废了,这边桌的魏皇微微皱眉。
王文坐不住了,连忙请示魏皇道:“主公,要不然属下去将他们分开?”
魏皇虽是微服出行,但身边带着的护卫其实并不当真只有王文。王文是明面上的,暗地里还不知道有多少高手随行呢。
只是那些高手大多都分散在客栈外头,眼下魏皇并未暴露身份,也不必招暗卫进来。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魏皇站起身,却已是准备离开。
他哼笑一声道:“大庭广众,说不过就打,如今的读书人倒是火气盛。”
说完,魏皇对程灵说:“小郎君,此处乌烟瘴气,不如同行去街头坊市走走?”
他跟程灵说话还没说够呢,既然意犹未尽,魏皇便索性动了念头,要直接带着程灵边走边说,一直走到宫里去。
魏皇颇有些恶趣味,想看看当程灵发现一直跟自己说话的居然是皇帝时,会是什么表情,有什么反应。
程灵站起身,一笑道:“好!老先生相邀,岂有不去之理?请!”
许义几人便也连忙站起来,一行正要离开,忽然间,那边的举子中有一个人猛地跳出来,就对着岳江扑去!
这人一边扑一边还喊:“诸位兄台,咱们一起上,不能让岳兄再打下去了!”
再打,真要打死人,在场谁都讨不了好。
有此人带头,众举子再度鼓起勇气,果然就要一起扑击。
岳江见势不妙,当下放开章仲仪,猛地就对着大门的方向着地一滚。
一边滚,他撞到了连排的桌椅,只听噼里啪啦又是一阵。
岳江痛哼一声,站起来对众举子喊道:“各位又何必多管闲事?章仲仪无耻小人,打他一顿又如何?此人背信弃义,某还能再打他十顿!”
狠话才刚放出,话中余音尚且未能全部落下,那边,谁也没能料到的是,被打得七荤八素的章仲仪式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自己站起来了。
章仲仪一脸青紫地站起身,举起手边一把椅子,对准岳江便猛地扔出。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这眨眼间,那椅子擦着岳江飞过,却居然正正好对着魏皇砸了过来!
“啊!”举子中,有人惊呼。
一切描述说来话长,其实都不过是发生在瞬息间。
要不怎么说有些热闹别看,有些人打架别围观呢,因为一不小心就有可能被误伤!
魏皇本身都要走了,结果这椅子居然还对着他砸了过来。
王文正在前方开路,常虹在后方护持,电光火石间,魏皇正要一抬脚踹开那把椅子。
忽然斜刺里又有一把椅子从侧后方飞出。
只听砰一声,后方飞出的椅子正正好迎上了章仲仪扔来的椅子。
两把椅子相撞,在半空中互相受力,轰然落地。
“哎哟!”也不知是哪个学子猛地吐出一口气。
娘咧,常虹后怕地一转头。
程灵站在那个方向,刚才正是她扔出了后来的那把椅子。
飞椅险伤无辜,松阳客栈更是乱了。
常虹吓得三魂丢了七魄,连忙冲过去,张开双臂从侧方护住魏皇,一边喊:“来人!”
其实也不必常虹喊,这边两把椅子刚刚一齐落地,动静才起,客栈外头就呼啦啦冲进来一群人。
这些人打扮各异,有的似乎就是街边小贩,有的像是市井行人,他们原先就围在客栈左近,分散在人群中,以随时策应,保护魏皇。
如今客栈内举子生乱,险些伤到魏皇,外头这些人又哪里还敢再观望?
冲进来的人并不暴露魏皇身份,却有意无意地将魏皇一行人保护在中间,另外有人冲入举子群中,或踹或压或擒拿,三下五除二就制住了岳江与章仲仪。
再过片刻,只听外头有人高喝:“让开!都让开!”
巡城司和京衙的人一齐过来了,在场的举子,不论是劝架的还是闹事的,一个都没能幸免,通通被衙差捆了起来。
有人高呼“冤枉”也没用,这个时候,什么举人功名都不好使。巡城司一名校尉目光在魏皇身上一落,脸上就流露出震惊与惶恐的表情。
常虹凌厉的目光扫过去,那校尉心领神会,不敢叫破魏皇身份,就连忙对着魏皇的方向恭敬拱了拱手,随即招呼差役们:“都捆走!捆走!”
差役们来似一阵风,去也似一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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