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身手倒是敏捷,方才朕……正是你及时出手,救我一回。”魏皇严肃的神情缓和下来,脸上又带了笑,“救命之恩,必须回报!如何?程郎可有想要之物?不妨提一提。”
程灵道:“老先生说笑了,小子不过是反应快些,哪里当得起救命之恩?实际上,我观老先生下盘极稳,行走时龙骧虎步,必然也是勤练武功,从不懈怠的。方才的小问题,便是在下不出手,老先生自己也应当能轻松化解。”
这话说出来,却正是正正好搔到了魏皇的得意处。
魏皇的确武艺不弱,即便如今年岁大了讲究养生,练功不若年轻时勤快,但魏皇的内心深处,却依然有着兵戈纵横,驰骋沙场的梦想。
世上又有几人愿意服老呢?
曾经做过英雄,如今身登至尊之位的魏皇,自然就更加不愿意服老了。
程灵说他龙骧虎步,他都没什么感觉,但说他从不懈怠,却简直就像是知己老友般,说到了魏皇的心坎里。
要知道,他身边的近臣,却是个个劝他保重龙体,多些休息,少些操练呢。
魏皇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他伸出手,像是对待自家子侄般,手掌拍在程灵肩头。
“好小子,还是你的眼光毒!”
有眼光又不贪功,有妙计又有赤诚,舍得下苦功夫能走到民间去,又能高屋建瓴纵谈国事,这个年轻人,魏皇可真是太喜欢了。
他笑罢了,又道:“不过,你这谦虚的毛病,有时候也该治治了,哈哈哈!有功必赏,有罪必罚,则为善者日进,为恶者日止。赏罚分明,此为堂皇之正道!你既有功,又岂能不赏?”
说完这一句似有深意的话,魏皇随即不再逗留。
他没有再说要邀程灵一起到街上走走的话,只是道:“后生,你我明日再见!”
程灵拱手与魏皇作别。
很快,魏皇一行消失在客栈前的街道上。
客栈里,掌柜的带着几名伙计在处理满地的狼藉。
吴耘转头往里边看,目光有些不忍。
他看看冷清的客栈大堂,又看看似乎也冷清了起来的外边街道,对程灵道:“师父,刚才那位老先生说,明日还要与您再相见,可是明日您似乎要入宫。咱们忘记问他身份和家住哪里了,不然倒是可以去传个信。”
他这是怕魏皇明天过来见不着程灵,白跑一趟扑个空。
程灵却道:“不必着急,有缘自能再见。”
又说:“明日你们不是要留守客栈么?若是那位老先生过来没见着我,你们也可以代为接待。”
见吴耘挠头,表情有些憨,程灵不由微笑。
吴耘的视线又总是频频向那边大堂中间瞥,程灵便道:“你若是心有不忍,想帮忙,那便去帮吧。”
这话落下,吴耘顿时面露喜色,连忙脆声答应了,就往大堂中间跑,果真是去帮助掌柜和伙计清理堂中狼藉去了。
这一天,接下来的时间就过得很快。
程灵等人初至京城,虽然暂且安顿好了,要收拾的地方却也不少。
除了清理各自的私人物品,许义那边,他还得去御史衙门点个到,并回自己家一趟。
许义在京城的是有家的,他只负责将程灵等人等人带到京城,却不可能跟着程灵一起住客栈。
之前是刚刚落脚,大家一起吃顿饭。没想到却是碰到了举子闹事,还被动看了场不是那么令人愉快的热闹。
许义临走前对程灵说:“程郎君,那些举子,今儿估计是回不来了。”
虽然热闹不是自家主动要看的,但看都看了,许义对这热闹的后续还颇有些关注之意。
说白了就是,许义也八卦。
他嘿嘿笑了声,带着点看笑话的意思说:“今日暂且别过,明日再见,有那消息。在下再给程郎君带上。”
程灵点头,拱手。
站在历史长河的浪尖上
程灵原本以为,松阳客栈举子闹事,判决要出来至少也得日。
倒不是说这个案子有多么难断,主要是依照如今的制度,官面上总有许多冗余环节。
可事实却是,半下午的时候,程灵就从客栈伙计那里得到了最新消息。
伙计说话时表情都带着惊悚:“其他人都被放出来了,可是章郎君和岳郎君,这两位……当场就被革了举人功名!”
什么?
如此重判,可以说或是开国朝未有之先河。
谁能想到呢?只是书生论辩,辩到火气上来了,相互打了一架,结果就闹得连功名都丢了!
魏皇如今重视科举,读书人有了功名在身之后,地位比之从前更有了明确上涨。魏皇为了推行科举制度,也给了有功名的读书人许多特权。
比如说,秀才之家可免税,举人名下的功名田可以多达千亩。
此外,见官不跪,可以直接谋官等等,就不必多说了。总之,别看在松阳客栈这一带,举人多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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