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嫂应了,“早准备好了。”
刚才她在外头,将小姑子的话都听见了,她朝屋子里看了一眼,压低声音在婆婆耳边小声嘀咕,“妈,我听外头有人说,小姑跟人打麻将,一个月至少输掉四五十块,她手上可不能有钱,你可别犯糊涂让妹夫把钱全寄回来,这好赌成瘾的人,手上绝对存不下来钱。”
刘母惊骇不已,女儿什么时候沾上的?她活了一辈子见识广,但凡沾上赌的,最后没几个不倾家荡产,她也没心思去恭贺亲家厂子开张,让刘大嫂带着东西过去,她要好好盘问刘红君,给她从悬崖边拉回来。
刘大嫂去一招鲜厂子门口,今天请了不少领导,花城报社的都来报道本地民营企业的开张剪彩仪式,叶秋秋和罗时芳正在那儿接受记者的采访,看到刘大嫂过来道贺,她上前给人接到厂房大院子里,客客气气的寒暄了几句。
刘大嫂也是第一次来新厂区,厂房里绿树成荫、机器轰鸣,她四下打量了一番,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现在花城谁不羡慕老顾家,小姑子可真够作的,非要跟老三一家闹掰,不然在厂里找个仓库看管员之类的工作不难。
哎小姑子的事刘大嫂懒得操心,她笑着说道:“自己人不用招呼,你快忙去吧。”
叶秋秋说:“我就是个吉祥物,应酬的事不用我,罗姐带着小余在那接待就够了。”她两辈子都不擅长应酬领导和甲方。
因为小姑子跟叶秋秋闹过不愉快,刘大嫂自觉的很,送了贺礼就要走,叶秋秋让她留下来吃中午的酒席,“就在厂里的食堂摆几桌,大嫂子吃了酒席再回去,不然我婆婆可要说我招待不周。”
刘大嫂爽快的答应下来,妹夫在深市那边做小包工头一个月不少赚,靠的都是顾老三的关系网,虽然顾老三没有亲自帮忙,可是人家一听是顾时郁的大哥,那工程就愿意包给顾卫山,顾老三媳妇恩怨分明其实挺好的,小姑子为啥还天天在家里骂,真是个拎不清的东西。
“怎么没看到顾老三呢?你厂子剪彩这么大的事他不回来?”
叶秋秋解释,“他在深市那边有个工程今天要动工,也要搞什么剪彩,时间不凑巧回不来。”
刘大嫂羡慕的说道:“你们两口子都能干。”
顾卫海没一会儿也带着东西上门恭喜,这是他亲兄弟家的厂子,他当然要来,叶秋秋说:“爹把他那些老领导和老同事都请了过来,我一个不认识,二哥去帮爹应酬一下。”
顾卫海放下东西打趣,“爹就好个面子,还是你跟老三给他长脸,你看他嘚瑟的,我结婚的时候他都没今天这么高兴。”
叶秋秋笑笑,请客名单这些小事她不想计较,顾长盛请之前问过她意见,都是花城本地的街坊,几十年的老邻居老同事了,他想请谁就请谁吧,至少他没给老家那帮极品叫过来,只是请了些旧同事。
季水袖踩着饭点过来的,她看到调料厂开业这么热闹,心里真是嫉妒的滴血,如果当初没有跟叶秋秋闹掰,她今天就能在厂里搞个办公室主任的岗位,舒舒服服的喝茶看报纸,还能拿着高工资。
她坐到刘大嫂一桌,四处张望着,“咦,我大嫂子今天怎么没来?”
其实她心里知道,刘家人不会让刘红君过来添乱,大哥顾卫山在深市,据说一个月能挣好几百,靠的还不是三弟的关系,真是可恨,顾卫山能沾点兄弟的光,她家顾卫海就是不肯下海经商。
“哎,我家顾卫海真傻,守着那个烟草局不肯下来,你说有什么前途?”眼看着别人家都大把的挣钱,她都气死了。
刘大嫂不理她的风凉话,烟草局那么好的单位,多少人都进不去,当初要不是顾老三,顾卫海也进不去。
刘大嫂说:“老三媳妇只请了卫海吧?你还跑过来蹭饭,我劝你吃完赶紧走,别搁这膈应人了。”
季水袖被噎了一下,嘀咕道:“我家出了礼,我干嘛不来吃。”
顾卫海今天在他爹老领导老同事那一桌喝多了,季水袖最后一道压轴大菜还没动筷子,唐莲子过来叮嘱,“你男人喝多了,快扶他回去歇着吧。”
季水袖一噘嘴,“妈,我酱肘子还没吃呢。”
唐莲子恨得想抽她,“你就知道吃,你男人还抵不上一盘酱肘子?”
季水袖这才放下筷子,给顾卫海拖回家,顾卫海吐了一回,喝了点茶清醒了一点,还是忍不住激动,“老顾家今天扬眉吐气啊,我小时候家里日子过的多苦,上了高中了还穿打补丁的裤子,都不好意思跟女同学说话,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在单位一辈子被人瞧不起,谁能想到,现在老顾家腰杆子挺的直,谁不羡慕咱们家的日子。”
他仰躺在沙发上,手背搭着眼眶,遮住眼角泛出的泪花,“我上高中那会,一顿能吃五个馒头,可是吃不起啊,半夜起来喝自来水,家里穷娶不起媳妇,要不是老三给我安排进了卷烟厂,又寄钱回来盖了房子,你家里也不会把你嫁给我,对吧?”
现在呢,大哥当了小包工头,一月能挣好几百,老三不用说了,又做工程又是办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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