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书记也不生气,笑着问:“能出什么乱子?你当公社武装部是摆设,那几十上百个民兵是吃干饭的?老钱,放宽心,没事的。”
老钱心里堵得慌,这个老冯,滑不溜秋的,跟泥鳅一样。他也不绕弯子了:“你们公社干的好事,捡山蜗牛都捡到我们公社了,我们公社的社员意见老大了。”
冯书记从善如流,马上说:“这样啊,那我待会儿就广播,交代大家以后不要去你们东风公社捡蜗牛了。”
这只是越界捡蜗牛的事吗?这是钱的事好不好?眼看红云公社捡蜗牛捡得火热,不少孩子已经挣了一毛八分的零花钱,他们公社的人也跟着眼馋了,纷纷私底下埋怨他们公社没有人红云公社为社员们着想。
可把老钱气得,但他又不能发火,发火也没用,社员都是很现实的,别说普通社员了,就是他的侄子侄女们听说了红云公社的小孩子们能捡蜗牛挣钱,靠劳动兜里有了个几分一毛的,都羡慕得不行。
老钱寻思着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时间长了,社员们对大队,对公社的意见肯定会很大,这就叫没有对比就没有落差。
所以他今天才过来找冯书记的,就是想掺和一脚,分一杯羹,但冯书记老奸巨猾的,始终不上钩。
老钱急了,干脆直接挑明了:“你们收其他公社的蜗牛吗?”
冯书记愣了一下,说道:“养殖场是挂在妇联下面,我不管的,这样吧,我把妇联负责养殖场的同志叫来,你亲自问她。”
冯书记清楚余思雅他们的财政状况捉襟见肘,很紧张,所以没有一口应承老钱。不然回头要是余思雅他们吃不下这么多山蜗牛,付不起钱,还是得公社兜着。
两个公社挨着,这个情况老钱也有所了解。他拿起茶杯喝了一口,点头说:“成,那我等你们这位同志。”
冯书记让小李去把余思雅叫来。
不一会儿余思雅就过来了,她脆生生地笑道:“冯书记,你找我?”
冯书记点头,指着老钱说:“这是隔壁东风公社的钱书记,听说咱们公社养殖场在收购蜗牛,正好东风公社那边山地多,蜗牛也特别多,就想问问咱们养殖场还需要蜗牛不?”
真是瞌睡来了就送枕头,余思雅正愁呢,山上的蜗牛只有那么多,经过十来天孩子们见天的寻找,现在每天送过来的蜗牛数量都在递减。而鸭子却越长越大,胃口也越来越大,见识过了喂养蜗牛后鸭子的成长速度,余思雅实在有点舍不得这廉价又好用的天然饲料。
没想到这么快就来了补充,那她不愁了。
余思雅侧头笑着说:“钱书记,你好,咱们养殖场还要继续收蜗牛的,不过有个情况我要跟你讲清楚。最近比较忙,没时间咱们的蜗牛是要等十月一号国庆节的时候统一付钱,这跟咱们公社的社员都说好了,你们要是愿意送过来,等到十月一号的时候也统一结账,你看行不行?”
老钱上下打量着余思雅,这丫头也太年轻了,真的能顶事吗?别是老冯随便找个人来忽悠他的吧。
余思雅见老钱一直盯着她不说话,还以为是对这个条件不满意,便解释道:“钱书记,咱们要是先给你们把钱结了,回头咱们的社员肯定有意见。这不患寡而患不均,所以还请你谅解。”
“确定是没时间而不是你们没钱了,要空手套白狼?”老钱一阵见血,直接点出了他们养殖场的情况。
余思雅摸了摸鼻子,脸上笑容不变:“钱书记,没错,咱们养殖场现在资金确实有点紧张,但咱们又没打算赖账,那么多鸭子在那里呢,都长到两斤多了,你还怕我赖账吗?公社让社员们冬天挖渠修水利的工分也要等来年才分粮食,整整垮了一个年头,比咱们这两个月长多了,但咱们都没赖账啊,这怎么能说是空手套白狼呢,钱书记,你说是不是?”
老钱还能说什么?他要说不是,岂不是说公社冬天的建设是在空手套白狼,把自己也给诓进去。这小丫头片子嘴巴真利索。
这会儿,老钱已经相信余思雅确实是养殖场的主要负责人了。他也开始重视起余思雅的话,认真思考了几秒,点头道:“可以,只要你们按照约定,十月一号给咱们结账就行。”
余思雅点头:“一定,这个钱书记你尽管放心。对了,咱们两个公社虽然相邻,但两个公社都不小,从你们公社最远的地方到咱们养殖场得有一二十里地,太远了,很不方便。所以我建议,由你们公社统一收了蜗牛,统计好数量,然后派几个大的孩子,把蜗牛统一送过来,咱们这边就记个总数,回头我也将钱交给你们公社,你们再拿回去分。钱书记,你看怎么样?”
这个东风公社的社员确实会方便许多,但同时养殖场也要轻松许多,不然这个账目数量就得翻倍,回头要是还有其他公社加入,那光是理这笔帐就得焦头烂额的。还是让其他公社自己理吧。
老钱想了一下,马上就是秋收了,地里非常忙,可耽误不起。这么做确实省时省力:“也行,不过你们这边是怎么统计的?有什么法子没有?”
“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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