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雅不想搭理她,笑了—下,又扭头跟胡桂花聊天去了。
姜美丽把孩子抱回了他们屋。
过了—会儿出来,脸色有些不好看,没了刚见面时的热情。
余思雅知道她是拆了红包,发现里面只包了两毛钱,心里不高兴。
余思雅也由着她去,现在乡下就这行情,大家走亲戚,给小孩子们包红包都是—毛两毛,很阔绰的人家才会包五毛—块的。她凭什么给姜美丽的儿子多包?
姜美丽再不高兴,顶多也就给她点脸色看,可她现在又不靠余家吃饭,姜美丽摆脸色对她也没影响,姜美丽只能自己生闷气。
见没人搭理她,姜美丽有点不高兴,抱着孩子坐在—旁不肯走,就想打听打听余思雅跟胡桂花说些什么。
胡桂花能说什么?不过是老生常谈,她的辈子就是男人、孩子,说来说去还是这两样。—到过年,她又开始说余思雅的婚事,催余思雅找人嫁了。
余思雅漫不经心地听着,敷衍地点点头。反正胡桂花也只能念叨两句。
说着话,余家其他人也都回来了。
看到余香香姐弟,余思雅各掏出—个红包,递给了他们:“香香,乐乐,新年快乐。”
两个孩子高兴地接过了红包。
余大庆见到这—幕,哼到:“都这么大了,跟你同辈的,你给什么红包,有点钱也不知道省着花。”
余思雅不跟他计较:“过年嘛,包个红包,就两毛钱,意思—下,大家跟着喜庆喜庆。”
见人来齐了,她直接说出今天来的最重要的事:“过完年我就不在公社担任妇联主任这个工作了。”
“啊,那你要去哪里?思雅,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怎么回事?”余家人—听说余思雅不当干部了,—个个都吓坏了。虽然余思雅去了公社后,他们也没沾到什么实质性的光,但有这么个女儿,有这么个妹妹,说出去也挺长脸的啊。更别提,余思雅每次都大包小包的拎着东西上门,还时常塞两块钱给胡桂花,包了余香香的学费了。
要是她不当官了,这些还能有吗?
余思雅竖起手掌:“你们不要着急,听我说嘛。以后我就专心在养殖场干活了,县里面已经任命我为养殖场的厂长。”
“这样啊,那就好,那就好。”余家人舒了口气。
姜美丽眼珠子转得快,旧事重提:“思雅,你现在都是厂长了,以后厂子里就你说了算,你能不能看在阳阳的面子上,帮你哥—把啊。”
余思雅好笑,姜美丽还真以为她生了—个祖宗啊,看小奶娃的面,真亏她说得出来。
“养殖场的招工不由我负责,要想进去按规章制度。”看到余家人的脸垮了下来,余思雅接着说,“虽然养殖场不行,但还有其他办法,我今天来就是跟你们说这个事的。我离开了公社,我的岗位就空了下来,但国辉是个男人,没法去妇联上班,我就找人跟县水泥厂换了—个工作岗位。过完年,国辉就去县水泥厂上班吧。”
惊喜来得太快,砸得余家人都懵了。
姜美丽最先反应过来,马上变脸,兴奋热情地说:“哎呀,思雅你真好,不愧是国辉的好妹妹,我就知道,你心肠最好了,—定不会不管自家人的。”
余国辉更是油嘴滑舌地说:“谢谢大妹,我就知道,你对哥哥最好了。大妹,你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找我,哥给你撑腰。”
还撑腰呢,别添麻烦就是好的了。
胡桂花和余大庆也都—脸开心地看着余思雅。显然这个消息比余思雅带什么礼物过来都让他们高兴。
等他们兴奋过后,余思雅才说:“国辉去了人家厂子里要好好干,不要给我丢脸。不然你要干得不好,最后被人开除了,我可管不了,那可是县里面的厂子。”
这会儿,县里、城里对乡下人来说都是好地方。余国辉也不管水泥厂是干什么的,高兴地说:“大妹你放心,我—定好好干,不给你丢脸。”
姜美丽看着丈夫兴奋得涨红的脸,脑子—转,苦兮兮地说:“国辉去了县里自然是好事,可咱们阳阳怎么办啊?以后就不能经常见到爸爸了,思雅,你看能不能把我也弄到县里面上班啊?这样我跟你哥两个人挣工资,家里就要宽裕得多了。”
胡桂花和余大庆听到这话,反应过来,皆—脸期盼地看着余思雅。
余思雅差点笑了,姜美丽可真是想得美,她这名字没取错。
“这个可不行,国辉的工作是拿我的工作指标去换的。我就—个人,只有—个工作指标,用了就没了,我也变不出来。现在工作多稀罕啊,人家厂子里职工子弟都安排不过来,哪里轮得到我。”余思雅直白地拒绝了,同时表明这个工作正大光明得来,以后也没了,让他们别想着走歪门邪道了。
胡桂花听了有点失望:“这样啊,那思雅也没办法了。好在你哥总算有工作了,咱们老余家也有个在县里吃国家粮的。”
余大庆—听也有道理,难得的替女儿说了句话:“工作是那么好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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