销售出去的货物封存起来,过两天他们去取。
然后是供销社那边,余思雅打过去也是先道歉,然后答应退货退款。
放下电话,余思雅又拨通了第三家单位的电话。
看到这里,王书记和马冬云已经明白了,余思雅打过去肯定是退货的。他赶紧按下了电话,提醒余思雅:“余厂长,对方没提退货退款的事,咱们厂子里已经没钱了。”
余思雅抬起头,直视着他,眼神坚决:“王书记,咱们说好了,我说了算!”
王书记脸一红,讪讪地缩回了手说:“余厂长,厂子里现在欠了很多钱,没有钱退给他们。”
余思雅瞟了他一眼:“这两家的款子不是还没收吗?不用退,直接不收就是了。王书记,产品出了问题,是我们的责任,如果我们想重拾顾客对我们的信心,我们就得拿出魄力和态度,表明我们整改的决心。钱没了可以再赚,但产品的信誉没了,想挽回就难了!”
王书记感觉到了自己与余思雅的差距,苦笑了一下:“听你的。”
他眼睁睁地看着余思雅打电话给这两家厂商,主动说明了这批产品有问题,还没食用和销售的部分要召回,并约了退货的时间。
打完电话,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余思雅抱着自己的书,站了起来说:“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马冬云,明天上午八点,上班后,我要开个职工大会,你安排一下。另外,再给那三家养殖场的干部打个电话,请他们十点过来开会。”
马冬云赶紧记下:“好的,余厂长。”
接着余思雅又说:“王书记,麻烦你将明天下午和后天的时间腾出来,跟我去一趟县里和省城。”
她一切都安排得井然有序,王书记赶紧点头:“好的。”
三人一起走出了养殖场,外面,沈建东坐在自行车上,嘴里叼着一根草,抬头望着天不知道在想什么,听到声音,他猛地转过头,,跳下车子,跑过来就接过余思雅的书包,抱怨:“嫂子,你不是不干了吗?怎么又回来了,还这么晚!”
王书记感觉有点尴尬。
余思雅笑着说:“有点事。”
然后回头跟王书记和马冬云说:“明天见。”
沈建东这才注意到后面还有两个人呢,其中一个就是接替他嫂子管养殖场的。他撇了撇嘴,一句话都没说,跑过去将书包挂在前面,骑上车子。
余思雅赶紧抱着书坐了上去。
等骑了几百米,沈建东不满地嘀咕:“嫂子,养殖场最近乱糟糟的,你不是要复习吗?别管他们了。”
余思雅没理他孩子气的话,笑道:“你都听说了什么?怎么没跟我讲?”
沈建东整天在外面跑,消息可灵通了,他故意不告诉余思雅的:“我怕耽误你复习。他们当初把你赶走,那就他们自己解决问题啊,凭什么让你去收拾烂摊子。”
这就是意气用事了。余思雅笑道:“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商场上只有永恒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敌人,更何况我跟王书记只是理念不合,远远谈不上敌人。”
沈建东显然还不能理解这一点,他嘟囔:“嫂子,你可真大度。”
余思雅笑了:“嫂子不大度呢,建东,知道嫂子今天跟王书记提了什么条件吗?”
沈建东被勾起了兴趣:“什么条件,给嫂子加工资吗?”
余思雅浅笑着摇头:“不是,我提出要在省城开设门市部,明年在省城建分厂。建东,不管嫂子考不考得上,咱们过完年都得去省城了,你也好好想想进城后做什么,提前做好准备。”
沈建东怔了一下,想起前不久,余思雅跟他提过以后要去省城。他虽然挺高兴的,但心里也没底,毕竟考大学很难,万一嫂子考不上怎么去?如今他的担忧完全没必要。这一刻,沈建东都有点怀疑,一切都在他嫂子的盘算中。
他开始平复不满和愤怒的情绪,冷静地思考余思雅的话。
叔嫂两人骑着车到了村口,路边突然跳出来一个人:“余同志,我有点工作上的事要问问你。”
余思雅伸长脖子一看,见是楚玉涛,估计他是得了消息,特意守在这里,赶紧叫沈建东停下来,然后跳下车子,走到楚玉涛面前:“楚同志,你都听说了?”
楚玉涛替余思雅鸣不平,生气地说:“他们惹出来的乱子,凭什么让你去收拾。余同志,你该不会真的答应了他们吧?”
余思雅没回答他这个问题,反而问道:“你甘心看着咱们辛辛苦苦一手建立起来的养殖场就这么毁了吗?两百多名职工从此以后又没了工作,只能回去种地?”
自是不愿,但楚玉涛心里还有气:“谁惹出来的乱子谁收拾,余同志,你就是太好说话了。”
生气归生气,他也不希望好好的养殖场就真的这么没了。叹了口气,楚玉涛问:“你想好解决的办法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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