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咱们晚一点点,咱们刚走,她跟香香就去了医院。”沈跃简单地说。
余思雅听到妹妹的名字,停顿片刻:“你回去帮我拿两块钱给香香……算了,暂时不要给,等回学校的时候让红英捎给她。”免得带回去背余家人发现了,又弄出一堆破事。
沈跃已经知道余家父母是什么德行了,说好不算好,说坏不算坏,让人如噎在喉,很不舒服。
“你要不放心,就让香香留在咱们家,跟红英作伴。”反正他们俩工资都不低,养得起两个女孩子。
余思雅瞥了他一眼:“不用,我没什么不放心的,反正她一年也没几天在乡下,都回了公社,不回家,以后让人怎么说香香。”
沈跃没跟她争:“那听你的,吃饭吧,不然一会儿凉了。”
为了不打扰余思雅复习,等她吃完,沈跃便带着空饭盒走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如此,余思雅完全沉浸在了复习中,饭菜家务活都被沈家兄妹给包了,日子格外惬意。
一晃五天过去了,在高考的前两天,县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周家兴因为逃跑袭击公安,被改判无期徒刑,周母因为帮助儿子逃跑,判了六年有期徒刑。
当天,周部长就在喇叭里宣布了这件事,一下子在公社里引起了很大的轰动,走到哪儿都有人议论这件事。
不过沉浸在紧张复习中的知青们完全不受影响。
等到傍晚,余思雅被沈跃扶着出了知青点,就看到吴翠花带着两个瘦弱的孩子站在路边,看到她,吴翠花拉着孩子跑过来,激动地跪下:“余厂长,谢谢你!”
余思雅第一回 遇到这种事,简直是无语:“你快起来,有话起来说,跪着像什么样?”
沈跃也板起脸,伸出一只手,拽着吴翠花的胳膊,强制把她拉了起来:“不想给思雅惹麻烦,就不要做出这种不知所谓的行为。”
吴翠花吓了一跳,连忙摇头:“余厂长,我……我没这个意思的,我是真心感谢你,要不是你,我们母女三人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余思雅知道吴翠花没有恶意的,含笑说:“不用谢,我也没帮过你什么,是你自己反抗了不公的命运,迎来了新生活,带着孩子回去好好过日子吧,要是不想以后惹麻烦,这红云公社就别回了。”
吴翠花错愕:“我,我还想把自留地种上呢,空着多可惜!”
周家的自留地不少,加起来有一亩多,这些地种的东西都是不纳粮的,种多少都是自己的。她可以种一些玉米、红薯之类的,再种点能放的蔬菜,这样能节省不少生活费。
“你想以后跟周家兴他妈扯皮你就种吧。”余思雅没多说。
吴翠花想起了难缠的婆婆,打了个寒颤:“算了,不种了,荒着吧。”
“嗯,回去吧,收拾收拾早点去工作。”余思雅跟吴翠花没什么交情,帮她只是看她可怜,顺手拉一把,也没指望她回报。
吴翠花再次表达了一番感谢,这才离开。
然后第二天,社员们就发现,周家人去楼空了,房子的大门上了锁,值钱的东西,粮食,都不见了,吴翠花母子三人也不知去了哪儿,周家的房子和自留地就这么空闲了下来。
本省的高考设在5号和6号,离他们最近的考点设置在县城的高中和几所初中。到了4号这天,大家就陆续收拾东西,准备去县里面备考了。
红云公社准备参加高考的人不少,知青加上本公社的年轻人,总共有一百来号人,比周围几个公社都要多。
这么多人,客车根本挤不下,余思雅便让潘永康开了货车过来,分两批载大家去县里。她的腿还没好,走路不方便,沈跃不放心,一起跟着去了县城。
上了车,大家挤在一起,坐在铺了谷草的车斗里,哪怕寒风扑面,一个个也群情高昂,有知青手牵手,唱起了《知识青年上山下乡之歌》,还有个小伙子掏出口风琴,凑在嘴边,吹了起来,给他们伴奏。
生动感人的歌声一路唱到县城,余思雅也受到了感染,她不会歌词,就跟着大家一起哼,拍手鼓掌。一首接一首,直到招待所才停了下来。
余思雅被沈跃背下了车,趴在他的背上,高兴地说:“我今天很开心,无论考不考得上,我都挺开心的,但我希望他们都能考上。”
她不需要高考来改变命运,高考对她来说是锦上添花,可这些被时代耽搁了知识青年们却迫切地需要这场高考来改变他们蹉跎了十年的人生。
沈跃心软得一塌糊涂,他的爱人,看起来无坚不摧,雷厉风行,实则有一颗柔软的心,善良却不软弱。
“你们这么努力,都会考上的。”第一次,沈跃说了不理性的话,明明知道不可能所有的人都考上,却还是想安慰她。
余思雅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住进了招待所,大家并没有放松,哪怕离高考不到一天了,可所有的人安顿下来后,还是选择了窝在房间里继续看书做题。
余思雅也不例外,一直窝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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