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说收购玉米时,他就明白余思雅为何会跟着来了。不光如此,而且他还猜到了他们这么做的原因。费书记在市里也有交好的人,有什么风吹草动他不可能不知道。
他不好拒绝梅书记,也不好批太多的粮食,得罪市里某些人,所以就选了个折中的数字,希望将这件事给带过去。可没想到余思雅竟然狮子大张口,不但明明白白地说不够,还将他们地里的粮都给盯上了。
该说这个小同志胆子够大呢?还是说她眼光长远呢?
费书记不想掺和进这件事里,面对余思雅的直白,他只得硬着头皮拒绝:“余总,这都六月了,咱们县也没多少粮食啊,五百吨已经是极限了。”
余思雅仍旧笑眯眯地看着他:“费书记,我们清河鸭现在的养殖规模远远不够,不知道平化县愿不愿意一块儿加入进来?合作方案跟咱们辰山县的所有养殖场一样,你们负责养,我们负责收!”
费书记……
他可不相信余思雅会这么好心。可面对这个诱饵,费书记还真的心动了,毕竟辰山县养殖基地的效益大家都看在眼里,年底工作总结的时候,市里公开表扬了辰山县。今年三月份的时候还组织了一场考察活动,丰宁市及其下属几个县的领导干部组织起来去辰山县考察了一趟。
考察的结果他们几个县的书记私底下还讨论过,开办养殖场真的没什么难的,最大的问题是要有人收购清河鸭,只要保证有人收购,那绝对是稳赚不赔的买卖。难怪辰山县的养殖场开了一家又一家,而且规模还越来越大。
他私底下也想过走辰山县的路子,可一时半会儿也没头绪,手上也没适合办这个事的人,只能暂时罢了。没想到余思雅今天竟然主动把机会送上了门。
见费书记没一口拒绝,也没答应。梅书记就知道他是在犹豫,便说:“老费,咱们俩都认识二十几年了,我也不跟你玩那些虚的。我们辰山县的成绩你看到了,开办养殖场可不光是养殖场的收益,还能带动当地社员的收入。旁的不说吧,我们辰山县光是饲养员和其他职工就有一千多名,这个数字可不小。养殖场里产生的粪便还是天然的饲料,对农民种地也是有益无害。而且养殖场是各公社自办的集体企业,不受计划委员会管制,这养多少鸭子,利润去了哪儿,也都咱们说了算。有了这笔钱,咱们县也可以发展发展,你就不想修修路?瞧瞧咱们两个县的路都烂成什么样子了,县道还不如我们乡下公社之间的公路呢!”
费书记被他说得很郁闷:“你们县这么有钱,把中间的路修好啊!”
别说,梅书记还真想修,他大大方方地表示:“可以啊,你们修一半,我们修一半,大家在中间划个标记,一起往中间修。”
费书记……
这么长的路,而且是县道,要比乡村公路宽不少,至少得两个车道,保证相向来往的两个车子能错开,要花的钱可不少。平化县财政可拿不出那么多钱。
“老梅,你别激我了,我知道你们县这几年有钱了,咱们平化县比不上。”
眼看两人说起了火气,余思雅连忙打圆场:“费书记,你应该听说了,我们这次其实是给饲料厂买粮食的。如果只是供应清河鸭的压死了,我们饲料厂不缺粮。但最近我们的猪饲料用的人越来越多了,省城第二养猪场都一次性从我们厂子里进了七十多吨猪饲料,未雨绸缪,所以我们才会想从平化县买些粮食。这几年粮食丰收,产量逐渐提高,家家户户的余粮只会越来越多,咱们清河鸭正好能够消化掉,这对两个县来说都是一场共赢的事,费书记,你说是不是?而且我还有个提议,咱们办养殖场嘛,也不一定要办养鸭场,还可以办养猪场,我们的猪饲料对生猪具有极好的促进生长作用,能将生猪的出栏时间缩短到五个月左右!”
费书记脸色稍缓:“我知道,只是,咱们县真的没多少粮食了……”
说到底,他还是不想得罪人。
余思雅了然,长叹了一口气说:“费书记,你要不帮我,那咱们清河鸭饲料厂是真没办法了,总不能看着几百个工人没事做,饿肚子吧?那我恐怕不得不找省城的高市长求助。哎,也好,省城有铁路,能够迅速连接全省十个比较发达的市,运费还能比货运省一大半,算起来还是我们清河鸭占便宜了。”
费书记蹭地抬眼看着余思雅:“余总,你这意思是?”
余思雅却不肯说了,一脸遗憾的样子:“没啥,我就随便说说。费书记你也有你难处和考量,今天是我跟梅书记强人所难了,抱歉,打扰了。”
梅书记觉得挺奇怪的,余思雅可不像这么轻易放弃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容易就说算了?
不过他们是自己人,而且梅书记也有点生费书记的气,干脆站起身,顺着余思雅的话说:“费书记,今天是我冒昧了,咱们就不打扰了!”
“不是,怎么才来就要走。这都快12点了,食堂里已经备好了饭,走吧,咱们先去食堂吃饭。老梅,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你来我地盘上,一顿饭都不吃就走,像什么话?”费书记立即拦着他们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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