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没搭理他们,派出所有水箱,随时都有水,她去女厕简单洗了洗,又趴在办公室桌上眯了会儿,到晚上十一点多,这才溜达着往外走。
小刘早就昏昏欲睡了,晚上其实没什么事,他们这种值班就是守着电话,根本就没留意兰静秋什么时候走的。
兰静秋洗漱时就换了一身便衣,粗布的裤子格子的上衣,十分干净利索,结果她到了棉纺厂外边,就看到一个身影正艰难地往墙上爬。
来晚了?这都有抢的?看来她选的这地方是真不错。?
女贼
兰静秋躲在暗处观察着那个跳墙的人,身材高大,肩宽腰细,一看就是个男的,看体态应该很年轻,但动作很笨拙,平时一定不锻炼,这会是谁呢?
等那人艰难地翻过去,兰静秋听着他没被发现,这才过去。然后远处墙角有个人露出头来看了眼,又缩了回去,“洛队,白天丢了自行车的那个小丫头也来了。”
洛生海皱眉:“你看清了?确定是她?”
“我这眼力你还不放心嘛!就是那个兰静秋,妈蛋,这丫头可真会裹乱。”付建国说得十分肯定。
身后蹲着的东子轻声笑了起来:“我倒是挺想见见这姑娘,听说挺能耐啊。”
洛生海是真没想到兰家六妹也会跑来,来偷偷查案子?这不是胡闹嘛。
他看着墙边那个利落的身影,叹了口气,沉着脸朝他们嘘了一声,“咱们去正门,大大方方地进去。”
总不能也跟着去翻墙吧,去正门通过正当途径进去查案,顺便给她打个掩护。洛生海心里又气又悔,他怀疑是自己夸她的那几句,让她对她的能力有了错误的认识,早知道就不夸了,这不是给自己找事嘛。
兰静秋翻墙是家常便饭,一个助跑就扒拉住了墙边,再一翻身就进去了,她落地很轻,一点动静都没有。
到了厂院里,她先贴着墙侧耳听了会儿,里边没惊动人,外边也没动静,兰静秋松了口气,她还真怕今天晚上扎堆翻墙。
她蹲下来用手半捂着手电筒,想看看地上的鞋印往哪边走了,结果发现刚才翻墙的人跟自己要去的地儿方向一致。
难不成是刑警队的人?兰静秋回忆着白天见的那几个,看身形都不太像。
不管怎样还是先去看看再说吧,打更人值班的小屋紧靠着锅炉房,这季节锅炉房闲置着,但兰静秋过去时却发现门开着。
她白天来的时候这里是大门紧锁,怎么晚上却打开了?她正犹豫着要不要进去,就听见里边的说话声。
“你怎么来了?”是老周的声音。
另一个更年轻的声音说:“我妈不放心让我过来看看,听说咱们家隔壁那个盲流是杀人碎尸的嫌疑犯,我妈说你不是帮过他嘛,警察都在找他,万一他躲来你这里怎么办?”
老周没好气地说:“我在厂里能有什么事?这儿又有门卫还有保安,他胆子再大也不可能跑来厂里。你不在家陪着你妈,乱跑什么?”
“爸,反正我也来了,我帮你巡逻,你好好睡一觉。”
这年轻人是老周的儿子小周?难不成他就是刚才翻墙的年轻男人?兰静秋总觉得哪里不对,但一时半会又想不出来哪里有问题。
只听屋里老周不知道把什么东西摔到了地上,他语气很不耐烦:“用不着你帮忙,赶紧回去吧。”
小周嗯了一声,听声音好像在往外走,兰静秋蹲下身躲进墙角暗影里,悄悄盯着门口,就见从锅炉房里出来的身影确实是翻墙的那个。
这就奇怪了,小周既然是来找他爸的,为什么还要翻墙进来?
白天的时候老周说小周不听话,可看两人的相处,烦躁不耐烦的是老周,小周对父亲很恭敬,语气也很小心,言语间很关心父亲的安全,这就奇怪了。
更奇怪地是小周出了门,脚步故意踏得有点重,好像在发泄心里的火气,但他走了几步就一拐弯朝着兰静秋这边来了。
厂院里没树没花坛,兰静秋就躲在墙角的暗影里,想悄没声地离开是不可能的,她强行让自己心跳不要那么快,又屏住呼吸,想象自己是一棵树,然后就见小周蹑手蹑脚地往墙角躲。
兰静秋都无语了,这人怎么什么都要跟她抢呢?对面还有个墙角呢,就是不如这边隐蔽。
虽然她隐藏得很好,但小周差点靠在她身上,能发现不了嘛,可把他吓了一跳,差点窜出去。
见他嘴一张,兰静秋赶紧捂住他的嘴,另一只手拿出匕首顶在他腰上,在他耳边说:“给老娘闭嘴,我就是来偷点东西,可不想惹事!”
小周松了口气,碰上小偷了?还是个女的?这‘老娘’听着可够年轻的。
他背对着兰静秋,也没法用眼神示意,只能拼命点头,兰静秋这才松开了点手,用匕首戳着他的后腰:“你要敢喊人,老娘就宰了你。老老实实听我的话,一会儿得手了分你一半。”
小周含糊道:“我不喊人,你放心。”
兰静秋干脆把女贼装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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