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陶很敬业,见李奎没醒,就问起了李家三兄弟,母子两个有没有矛盾,母亲和母亲亲属有没有精神病史,有没有听母亲抱怨过李奎……
这哥仨都挺老实的,一五一十的说着,李妈妈有时候是有点唠叨,但可以接受,说的最多的就是要上进,要找个好媳妇,老大老二都结婚了,只老三老四被催,老三说:“我妈没那么烦人,就是看老四不务正业说了他几次,有一次说他不像她的奎子了,我们都当她生气说着玩呢。”
老陶认真记下来,也没多想,别说老陶,就是李家三兄弟也都没多想,老大说:“警察同志,能放了我妈吗?我们带她去看病,没准是我妈更年期到了,我刚才问医生了,说这个年纪的女人都容易暴躁,叫更年期,我妈肯定是这个期,她平时虽然爱骂人,但从来没有动过手,肯定是病糊涂了!”
老二也说:“就是,再说这是我们家的事,我们家老四要是醒了,也一定不会追究的,那是我们妈,生气了打两下多正常的事,就是我妈老糊涂了,居然拿刀砍!”
兰静秋无奈道:“你真能确定李奎不追究?他可能会失声!成了哑巴,他还会原谅李妈妈吗?”
三人面面相觑,谁也不敢保证,他们设想一下自己无缘无故地被老妈砍一刀变哑巴,也难以接受啊!
老三抱着头蹲坐在加护病房门口,哀声道:“我妈这是怎么了?奎子挺好的啊,哪里不像奎子了?她就是疯了,得去看病!”
兰静秋去问了负责李奎的医生,人家说:“我跟病患家属说百分之八十的可能会不能发声,其实是百分百!他声带受损没办法修复,声带也不可能移植,所以他跟他的家人最好都做好准备吧。”
“他什么时候能醒?”
“从技术上来说,今天晚上就能醒,但得看他心理受创的程度,我听说是他妈妈伤害了他?这种情况病人可能会产生逃避心理,所以他什么时候能给你们做笔录,我也不太确定。”
兰静秋觉得李奎不可能心理受创,因为他心里并不把李妈妈当妈,没想到的是,他还是躺了三天才醒。
他醒后,兰静秋坐在他对面,看老陶通过纸笔跟他交谈。
李奎只是脖子受伤,手又没问题,他看见兰静秋有一瞬间的欣喜,但被老陶问了几个问题后,就问烦了,干脆自己在纸上写起了过程,老陶在一边念着:“我妈疯了,只因为我跟她吵了两句,她就要杀了我,我没法原谅她,该怎么判怎么判,谢谢。”
李奎写完往病床上一躺,眼一闭,不理人了。
老陶为难地看着兰静秋,这要怎么办?
兰静秋:“让我单独跟他聊聊。”
老陶对兰静秋十分信任,欣然出去了。
兰静秋确定门外没人后,直接道:“齐峰,你什么时候来的?”
兰静秋说话时紧盯着李奎的脸,果然见他虽然不睁眼,但眼珠在眼皮下动了动,而且频率很高啊。
“是你给我写的信吗?为什么写下那个地址,难不成你是想告诉我,你死在那间仓库了,要向我报仇吗?”
李奎还是一动不动,眼珠转动的频率低了下来。
兰静秋又问:“是你在我床下写‘季非死于非命’?不管是原来的季非还是你认识的那个季非都是死于非命的,不过我可不叫季非,我叫兰静秋,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
见他还不动,兰静秋笑道:“李奎,谢谢你告诉我真相,本来我还怕会有巧合,你要不是齐峰,我在问你第一个问题的时候你就该睁开眼睛诧异地看着我,表示你听不懂!或是要纸笔,来写出你的疑问,或是生气地把桌子上的东西都推下去,来表达你的愤怒。可你显然听见我说的话了,还在这里装傻?”
李奎猛得睁开眼睛,冲着她摆手,似乎是想把她赶走,见她不走,他就又要来纸笔写:‘我妈疯了,你也疯了吗?我觉得我也快疯了,被我妈砍了一刀,还要在这里听你的胡言乱语!我嗓子疼,什么也不想说,什么也不想做,放过我吧,我就想一个人待会儿。’
兰静秋此时已经非常确定李奎就是齐峰,但她现在除了防范又能做什么?
她把他写的字收起来,“好吧,字迹确实跟齐峰的不太一样,那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兰静秋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回头喊:“齐峰!”还伸出右手比了个开枪的手势,正对着李奎的头,李奎条件反射地举起双手挡住脸,眼里的惊惧让人无法忽视。
兰静秋走回病床前:“多得了一世,就好好珍惜,有母亲有哥哥,有自己的生意,不知道过好日子吗?给我寄信挑衅,在我找上你时还敢拍照留念,李奎,你胆子可真够大的,是想跟我作对吗?”
李奎慌乱地摆着手,指着桌上的纸笔,兰静秋却没再给他拿,“你还想说听不懂我在说什么?给郭东通风报信说大侦探来了的是不是你?给狱里的周宝贵写信的是不是你?要不然你能那么凑巧出现在那里?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他要越狱了!”
李奎像只离水的鱼一样大张着嘴想说话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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