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生海觉得兰静秋是白费力气,想拯救孟东鹏已经晚了,他不禁咳嗽一声,提醒道:“现在首要任务是找到凶手,孟东鹏,你在这一片逛来逛去,一个可疑的人都没找到?”
孟东鹏摇摇头:“要是能找到,我早就去报警了,一开始我看谁都像,还跟踪他们,被人骂过打过,后来我又看谁都不像,每天我就到这儿来跟我弟说,让他保佑我,哪天我碰到凶手的话,一定让他给我个提示。”
兰静秋以为他查了这么久,起码会有点方向,哪想到人家靠的是玄学啊!
她没空听这些神神鬼鬼的,直接问:“八三年二月初七你在哪儿?”
“当时我爸妈还没离婚,我肯定在家啊,那天是我弟忌日,我们去墓地祭拜了,我又一个人来这里,坐到快天黑了才回去。结果到家我爸妈也不在,他们快天亮了才醉醺醺地回来,后来就开始闹离婚了。”
孟东鹏这几年确实在浑沌中,兰静秋他们问了半天也没有有用的线索。他爸妈离婚后,他就一直在街上混,每年二月初七都会来这里坐上一天,有时候打个零工,街道上给他介绍了工作,干不了几天人就不见了,还曾经把厂里的成捆铁丝隔着墙扔出来,想变卖,哪知道还没等他运到家里,厂里的人就追过来了,暴打一顿送去了派出所。
兰静秋听着他的经历,不由叹气,有时候遇到一件过不去的事,人生就彻底大变样了啊,孟东鹏并不笨也不坏,他只是在得过且过,只是这世上没了他在乎的人也没了在乎他的人!所以变成二流子他不觉得羞耻,偷盗被抓对他来说也没什么丢不丢人的,反正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兰静秋知道说太多,孟东鹏也听不进去,这人已经废了,如果有一天杀他弟弟的凶手被抓,也许他还有那么一丁点可能会走上正途,否则的话他这辈子就这样了。
她看着孟东鹏的眼睛:“你对我们还有隐瞒,你说做梦都想找到杀你弟弟的凶手,那就不该有任何事瞒着我们。”
孟东鹏愣了下,摇摇头:“我什么都说了,没瞒着你们啊!”
兰静秋叹口气,招呼洛生海跟老锁:“咱们走吧,人家不需要我们帮忙。”
孟东鹏吓了一跳,“你们不查我弟的案子了?你们不是警察吗?你们不就是来查这案子的吗?”
兰静秋说:“你说的所有话都毫无意义,就跟你天天在这儿转悠一样毫无意义。你弟的案子早就结案了,没有新的线索,我们怎么查?你还在这儿藏着掖着?”
“我真没藏着掖着,跟我弟有关的我都说了啊。”孟东鹏觉得莫名其妙,他说了那么多,真就一点有用的都没有吗?
兰静秋想走,孟东鹏咬着唇不说话,等他们走出老远,才像是下了决心,追了上来。
“我确实对你们有所隐瞒,但跟我弟的案子没关系,跟你们也没关系,我求求你们,帮帮我好不好!你们是人民警察,这本来就是你们的职责。”
老锁脾气不好,但把孟东鹏当成了可怜的孩子,语气不禁软了几分:“案子我们会查,该说的你也要说。”
洛生海说:“你不说,我们怎么知道你隐瞒的事究竟跟案子有没有关系?是隐私吗?”
兰静秋却道:“走吧,等着咱们查的陈年旧案多着呢,这案子谁爱查谁查。”
三人转身离开,这次孟东鹏没再喊,兰静秋皱眉:“他有秘密,而且觉得这秘密比找到杀他弟的凶手还重要?”
洛生海也说:“是啊,我以为他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找到杀他弟的凶手!没想到还有更重要的!”
兰静秋道:“他这个年龄,可能跟女性朋友有关系!”
“女朋友?”老锁呵了一声,“你可别逗了,他这样的还能有女朋友?”
兰静秋:“要饭的都能有媳妇跟着,小偷就不能有女朋友?”
老锁呵呵两声,不置可否。
洛生海笑道:“没错,他跟父母早断了联系,能让他隐瞒的很有可能是女性朋友。”
三人很有默契,绕了一圈到了公园门口,另一边门口是个小门常年上锁,想出去只能到大门口来。
没一会儿,孟东鹏就出来了,又恢复了那种缩头缩脑的样子,兰静秋本来想一个人跟着他,目标小嘛,可那两个哪里放心,于是一个跟一个,孟东鹏后边坠了三个尾巴,兰静秋在最前边。
她不敢跟紧了,毕竟刚见过面,然后就见孟东鹏进了路边的饭馆。
省城人多客商也多,私营的馆子这几年真不少,这家是卖卷饼的,大张的饼卷上肉或菜!
兰静秋心说这孟东鹏小日子过得不错啊,结果就看见他被人踹了出来。
戴着白围裙的老板骂他:“赶紧滚,再敢来,我真报警了啊!”
孟东鹏手里抓着张卷着肉的饼,气愤地扑过去朝着老板脸上扔,“不就吃你张饼嘛,这么小气还怎么做生意,还你好了!”
把那老板气得跳脚,他也差点摔在案板上,不等老板在骂,转身跑了出来。
兰静秋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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