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静秋一甩胳膊差点把她闪倒了,“人说十个后妈九个坏,我一直都不信,不过今天看来我是碰上坏的了,这么冷的天,你把孩子关在猪圈里?”
“你眼瞎啊,那可不是猪圈!”秋红嫂见拦不住,也没了好气,“我能管他吃喝就不错了,还想让我伺候他?又不是残废。”
此时兰静秋已经几步走到了那间草房,她推开门就闻到一股子臭味,一个孩子躺在柴草堆里,浑身脏兮兮的,瘦骨嶙峋。
兰静秋一直以为自己心够硬,可看到这场景,她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
秋红嫂见她看到了,就悻悻道:“他爸让他住这儿的,其实这儿住着挺好的,墙根子底下避风。咱们这里冬天也没那么冷,哪儿就那么难受了,这孩子就是装的。”
兰静秋冷笑:“住这儿挺好,你怎么不让你儿子住?”
“我儿子还小呢,再说我儿子听话得很,可不会惹永旺生气,小山太倔了,总顶嘴,不是自找的吗?”
躺在草垛里的孩子听到外边的动静,擦擦眼睛往外看,里边暗,从里往外看,只看到个模糊的身影,他就叫了声妈。
兰静秋听见孩子干涩的喉咙里喊出这么一个字来,更是心酸,宋小莲再有错对孩子的爱是不掺假的,这个母亲不合格,但却是孩子唯一的避风港了。
她进去检查了曹小山的身体状况,冷然对外边的秋红嫂说:“去叫救护车吧!人快不行了。”
“他装的!”秋红嫂不假思索地说,“他爸就说他天天装。”
兰静秋把孩子从里边抱出来,“你摸摸他额头!”
秋红嫂一看曹小山的脸色就吓了一跳,一摸额头,就赶紧缩回手:“怎么这么烫啊!”
“你们不就是想把他折腾死吗?我要不来,你们今天是不是就能如意了?”
“没有,我可没有!”秋红嫂连连摆手,显然她也害怕曹小山会出事,“昨天我还给他送过来一碗饭呢,他爸还叫我别管他死活,可我怎么能不管。”
兰静秋叹口气,这里边责任最大的就是曹永旺了,有道是虎毒不食子!这男人居然这么对自己的亲生儿子,后妈带来的孩子倒是白白胖胖的,还很任性很嚣张。
曹小山迷迷糊糊地又叫了声妈,秋红嫂像是心虚了,赶紧往外跑:“你等着我,我去喊车。”
兰静秋知道曹小山看着严重,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发烧脱水,她先把孩子抱到屋里,放到了那张床上,又拿了毛巾打湿了敷到孩子额头上,再弄了水给他润唇。
正忙着,外边有人骂骂咧咧地进来,“什么死啊活的,死了就往出埋吧,养大了也是个不孝的东西,为了他妈居然敢骂老子,我没打死他就算开恩的了。”
兰静秋一听就知道曹永旺回来了,果然不是东西啊。
她干脆把那包粉从床板里拿出来,放到了床底下靠外的地方,只要靠近床一脚就能踢到。
曹永旺五大三粗,胡子拉茬的,猛一看就是个普通的不修边幅的老实男人,可他进屋抬头看过来时,兰静秋看到他的眼神,就知道他就是头野兽,改不了的。
现在他估计跟秋红嫂新婚燕尔,所以对她跟孩子还算好,等过段时间,秋红嫂就是第二个宋小莲,那个五六岁的小男孩都不是他亲生的,恐怕比曹小山还要惨。
兰静秋更坚定了自己要做的事。
曹永旺只在街上听见秋红嫂说小山快死了,要叫救护车,他就回来了,他根本不知道家里还有个外人,看见兰静秋他吓了一跳:“草,你谁啊?怎么在我家呢?”
兰静秋指指床上的曹小山:“没时间解释了,这孩子眼看快不行了,赶紧送医院吧。”
她说着就想抱曹小山,刚才她一个人把孩子抱进了屋,现在她却好像抱不动了,身子一个趔趄差点磕到床上,她脚下正好踢到了那包东西。
“这是什么?”兰静秋好奇地蹲下身去看。
曹永旺也被那包东西吸引,俯身把东西捡了起来。?
贪心
兰静秋在曹永旺拿起那包东西时, 也凑过去看,惊讶道:“这好像是大烟吧。”
现在防毒禁毒宣传并不广泛,对于一般接触不到毒品的老百姓来说, 毒品就是大烟。
曹永旺听见兰静秋的疑惑, 愣了下,床底下有大烟?怪不得小山妈不肯说她那些钱从哪儿赚的, 他还以为她是偷着出去卖赚的钱, 还嘲笑她这样的居然也能卖这么多,原来不是卖人,是卖毒吗?
想到这里,他手里那包东西好像烧了起来,特别烫手,可他又像是看见了哗哗的钞票, 哪里舍得扔掉。
曹永旺眼珠转两转, 赶紧把那包东西藏进了衣柜里, 还跟兰静秋说:“那是我藏的茶叶,怕被孩子霍霍了才放在床底, 你瞎说什么呢?”
兰静秋好像更关心孩子, 并不在意那包东西, “那可能是我看错了。你是曹叔吧,小山都成这样了,你就把人扔在外边草房里?有你这么当爸的吗?”
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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