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唇角干裂的没有半点血色,却弯了弯唇,带着祈求的目光,问她:“明姝,你会来看我吧?”
病美人躺在担架上,鲜血溅了一片,分外凄美,不仅没有损失他的颜值,反倒多了几分令人我见犹怜的感觉,尤其那样一位被断了命根子都能笑出来的强大男人,此时却流露出祈求的目光,分外弱势而期盼的看着她。
没有人能够用肉体的疼痛摧毁他的意志,折辱他的精神,只有她,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弯下腰。
这种反差,让阮棠心里一动,忍不住点点头,柔声安抚:“你乖哦,好好的去养病,我有时间就去看你。”
宁水源打蛇上棍,顺势抓住她的手腕,眷恋的将脸颊贴在她的手背上,低声:“我等你,明姝。”
不是阮棠,而是明姝。
无论她是谁的阮棠,都只是他的明姝。
和明珈的脸色漆黑漆黑的,一把将人拽过来,怒道:“还不赶紧将人抬走,那玩意儿不想续上了是不是!”
阮棠无可奈何的瞪了他一眼。
小和满脸超委屈的表情,纯良又无辜,令人完全招架不住,他搂着阮棠的腰,撒娇:“小姐姐,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你理理我啊,我想你想的心脏都疼得麻木了,你摸摸看。”
半真半假。
纯良是假,想她想到心脏疼得麻木,是真。
阮棠果然有些动容。
小和得寸进尺:“我们回家好不好,我不会问你,你不想回答的问题,就想带你回去看看。看看我为你保存的完完整整的家,再叙叙旧,让我仔仔细细的看看你,十年了,我的糖糖,你真狠心不要我了啊。”
听听,这哀怨的,您还是那位喜怒无常心狠手辣的珈爷吗?
没出息的样子简直就是个小朋友!
阮侨微微敛眸,出乎预料的没有和小和起争端,而是轻声说:“姐姐,我们回家。”
“……好。”
阮棠最怕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这一个和明珈,一个阮侨,在不发疯的时候完全就是大小糖精,令人完全招架不住,更别说拒绝了。
造孽呦,有他们俩在,她就已经很难完成任务了,等其他人发现了她的存在……那简直就是地狱模式啊!!!
阮侨与和明珈联手,成功的用撒娇卖惨的招数将人挟持。
上车前,和明珈看了一眼和细风,淡淡的道:“你回家,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她的事情不要再插手了。”
和细风似乎已经恢复了正常,完全不见剁命根子的疯狂。
他双手插兜,唇角含笑温润如玉,连衣领上的血渍都宛若红宝石的点缀,使得他更显优雅斯文,面对小叔的命令,他只是微微垂眸,淡淡一笑,说:“好,小叔,我知道了。”
……真的是,半点都没有反抗,仿佛对小叔的尊敬超越了一切。
之前那个疯狂的和细风,不复存在。
等到和明珈等人走了以后,和细风也上车,准备离开。
心腹偷偷的看了一眼在后座上闭目养神的男人,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小和总,咱们去哪?”
和细风睁开眼,诡异一笑:“去哪儿?当然是去和家。这么久没回去了,也该去看看我的养父是不是?”
顺便告诉他这个好消息,阮棠回来了。
既然不能明着抢,那就把这池春水搅得更浑,更混乱,才好浑水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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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细风还真有实干精神, 做事雷厉风行,他小叔前脚把人给带走了, 后脚他就抵达了和家。换掉外套, 又擦了擦手心的血,径直走了进去。
“少爷, 您回来了。”
大秘书从小楼走出来, 正好与和细风打了个照面,顿时面露诧异, 主动招呼了一句。
和细风微微颔首,噙着笑意不动声色, “这么早就来处理公务, 赵秘辛苦, 父亲在里面吗?”
“在的。”大秘书暗赞一声不愧是珈爷调教出来的小少,年纪轻轻不同凡响,一说话便令人如沐春风心生好感, 假以时日这位继承人的能量不可估算。
他笑道:“和总在的,刚忙完公务, 现在应该休息了。”
和细风眼眸微闪,却边向里走便说:“既然这样那正巧,我陪父亲一起吃顿早饭, 说起来也有一段时间没吃过家里的饭了,还挺想念。”
吃饭。这个说辞立刻就看出来和细风的段位多高了,明明他与和静庭之间几乎没有感情,一年也见不到两次面, 但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愣是带着一股父子情深的味儿。
他走进去,便见保镖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养父从电梯内走出来。
和静庭看起来与去年最后一次见面时并没有任何区别,依旧是白着一张病恹恹的脸,他的眉心点缀着天生的朱砂,明明是那样炙烈如火的红,却硬生生被他压成了清心寡欲的冰冷,仿佛对于这个冷酷到极致的男人而言,世间并无任何人、任何事能够动摇他的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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