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嘉善听着邵瑜话语之中,似乎账里的漏洞,就是故意给小韩氏看的。
邵瑜接着看向邵嘉善,说道:“你觉得这铺子里,出问题的只有你母亲吗?”
孙掌柜心下一跳,若说小韩氏贪的是小头,那他贪的就是大头,只是他虽然贪得多,但做的隐秘,加上一整个铺子,都被他掌控着,因而这才一直没被小韩氏发现。
邵瑜接着说道:“有道是上行下效,你母亲虽然威胁了孙掌柜,但他其实大可以向你我说明情况,我们自会组织你母亲,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你觉得是因为什么?”
邵嘉善还没回答,孙掌柜就已经哭天抹地的说道:“老爷成日忙于公务,我哪里敢打扰,大少爷年纪小,我也不想他卷入这些事情里,因而才会将苦果独自咽下。”
“苦果?”邵瑜冷笑一声,说道:“你们偷的是嘉善的钱,苦果也都是嘉善在吃,这跟你们有什么关系。”
孙掌柜立马哑口无言,在邵瑜面前,他似乎总是找不到特别好的理由辩解。
“你要真还记得自己是先夫人的陪嫁,真的要帮嘉善守住铺子,你就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你会这般,不过是因为有利可图。”邵瑜说道。
钱不断在一旁,心下却有些忐忑,毕竟他虽然是邵瑜请来看账本的,但如今却牵扯越来越深,甚至扯出了一位当家主母。
钱不断只想要安安稳稳的得到自己的那份好处,并不想掺和进邵瑜的家事里,但邵瑜此时没有半点要他离开的意思,只让他越发忐忑。
“老爷冤枉,我从来没有中饱私囊……”孙掌柜说道。
邵瑜说道:“你这一年来,就进了四匹雪缎,但我刚刚在外面看见的,就有五匹。”邵瑜说道。
孙掌柜立马说道:“还有两匹雪缎是去年的积压。”
但邵瑜就像是早就预料到了一般,道:“去年的雪缎还没卖完,你就这么急着进新货,甚至还是一模一样的货物?”
孙掌柜辩解不得,只能说道:“是我愚钝,做了这样亏本的生意,请老爷责罚。”
事到如今,孙掌柜依旧不肯认下这事,还在努力将自己的问题推到智商上。
“赵忠,去请玉稠布庄的人来。”邵瑜说道。
孙掌柜闻言立马大惊失色。
京城所有的雪缎,都是出自玉稠布庄,孙掌柜可以改自家的账,却改不了别家的账。
雪缎是玉稠布庄的招牌,每一匹布的去向,他们全都记录在册,因而不愁查出来孙掌柜到底进了多少货。
孙掌柜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
邵瑜说道:“若是有一匹布的漏账,立刻将人送往京兆府。”
孙掌柜赶忙哀求道:“老爷,我就做错了这么一件事,我再也不敢了。”
“念在我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你就饶了我这一次吧。”
邵瑜看向邵嘉善。
孙掌柜立马转头朝着邵嘉善哀求道:“大少爷,我是先夫人的陪嫁,你不看僧面看佛面,多想想先夫人,要是先夫人知道您这么处置我,会怎么想?”
虽然这么多年,小韩氏待邵嘉善很好,邵嘉善也很亲近小韩氏,但这也不意味着,他不记得为了生自己而死的亲娘。
听到这话,邵嘉善脸上神色有一瞬间松动。
孙掌柜见有希望,立马再接再厉,一边不断提起先夫人,一边又说起自己的种种难处。
邵嘉善忍不住以祈求的眼神看着邵瑜。
而邵瑜本可以快刀斩乱麻的处理了孙掌柜,但却留着人在这里反复询问,邵瑜都是为了邵嘉善。
邵瑜的本意从来不是追回铺子里的损失的钱,而是让邵嘉善看得更清楚。
邵瑜早就看出来,邵嘉善虽然是个纨绔,成日在外面鬼混,但却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坏事,反而心肠是不可思议的柔软,甚至因为他吃软不吃硬的原因,才会不断被小韩氏压榨,又不断和外面的半大小子们发生冲突。
邵家从前又有一个对长子没有半分耐心的原身,如此一来,邵嘉善便陷入恶性循环,永远会在继母面前吃亏,也永远会被父亲责怪。
“嘉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句话,你觉得正确吗?”邵瑜问道。
邵嘉善有些诧异,但还是说道:“孙掌柜他也是家里老人了,您也给他留几分颜面。”
“既然是老人,就该知道,没有功劳就是一种错,都已经错成这样了,还好意思提及自己的辛苦吗?哪里辛苦?是贪墨辛苦,还是做假账辛苦?”邵瑜问道。
邵嘉善闻言,一时也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你不需要记得他的功劳或者苦劳,他这么多年,并不是在给你打白工,他是这么一家大铺子的掌柜,每个月付给他的工钱,足够买他的这份辛苦。”
“可他毕竟是母亲的陪嫁……”邵嘉善没有见过亲娘,因而对于亲娘的陪嫁也多了几分亲切。
“你只需要记得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会因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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