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瑜笑而不语。
陈巡检听了越发着急,他还想继续问下去,但很快就被李巡检的手下拉了下去。
邵瑜朝着李巡检道:“李大人护卫有功,本官一定会随着乌县丞的审讯结果,一起上报州府,为你请功。”
李巡检忙道:“下官分内之事,不敢当一句请功。”
邵瑜笑了笑,说道:“李大人,虽是分内之事,但也要有人去做,李大人不必如此谦让。”
李巡检本就是客气两句,见邵瑜这般说,便顺水推舟应下,只是又提醒了一句:“邵大人,知州大人,与乌县丞师出同门。”
邵瑜听了点点头。
科举时代,官场上的关系错综复杂,这种师出同门的,关系比一般的同年会亲近许多。
但即便如此,邵瑜也不怕,只是他想着,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还是尽快审讯,待审讯接过尘埃落定,那时候即便是乌县丞的亲爹,也救不了他。
李巡检提醒一句后,便不再多言,他今天这一场后,也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便带着人往城外营地走去。
邵瑜回了县衙中,此时躺着乌县丞已经醒了。
他躺在榻上,此时剧烈的挣扎起来,只是他每一次挣扎,就会牵动下身的伤口,渐渐的,他就不敢再乱动了。
只是他身上包扎过的伤口,此时却还是逐渐渗出血来。
乌县丞被塞住嘴巴,看向不远处的乌英。
乌英察觉到他的视线,立马看着他咧开嘴笑了,乌县丞吓得又是身子一抖,此时他鼻涕眼泪全都糊在脸上,看起来十分狼狈。
邵瑜看到这一幕,也只是吩咐身边人再去拿点东西来包扎。
再度包扎好后,邵瑜朝着乌县丞说道:“你别乱动,越是乱动,伤口就越疼得厉害。”
乌县丞吓得不敢动了。
邵瑜又道:“陈巡检引发哗变,如今已经下了大狱,你还有别的指望吗?”
乌县丞发出“呜呜”叫声。
邵瑜似是这才想起来他嘴巴还被堵着,顺手就将抹布扯开。
乌县丞大声叫道:“我上面还有人!你这样不按规矩行事,就等着被参死!”
邵瑜说道:“谁上面没有人呢。”
乌县丞这才又想起来,总督都是邵瑜的同年,他那点关系,似乎真的不够看,一时间,他眼中的希望逐渐暗淡下来。
邵瑜准备对他进行审讯,便看向一旁的乌英,轻声说道:“你也看守了这么久,下去休息一会吧。”
乌县丞也随着他的视线看到了乌英,立马大声说道:“你这个畜生,枉我还提拔你了,你居然做出这样畜生不如的事情!”
乌英就那么死死盯着他,没有半句解释。
乌县丞又看向邵瑜,说道:“这样的人你也用?这是我的族侄,他能进县衙,全靠我的提拔,他居然这样恩将仇报,你也不怕日后被他反咬一口?”
乌英依旧没有半点慌张,仿佛邵瑜是否其中,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
邵瑜说道:“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不忘挑拨离间呢?乌英怎么样,我日后自然会慢慢观察。”
乌英忍不住看了邵瑜一眼。
邵瑜朝他点点头,让他顺便将江县尉请进来。
乌英沉沉的看了乌县丞一眼后,这才出了屋子。
邵瑜似是笃定乌县丞会招供一般,江县尉到了的时候,他已经准备好了记录口供的笔墨纸砚。
接下来的审讯,江县尉并没有帮上太多忙,他就看着邵瑜和乌县丞一问一答。
江县尉原本还觉得邵瑜审问不出任何结果来,但也许是因为邵瑜出身大理寺,因而他的审问手段高超,让人防不胜防。
乌县丞原本竭力抵抗,但没过多久,他就败下阵来,邵瑜想要询问的内容,全都询问到了。
这场审讯足足持续了一整夜,邵瑜为了避免家人担心,也提前派人去通知了一声。
一整夜的时间,县衙里大多数人都回去休息,留下来的只有几人,乌英本可以回去休息,但他也倔强的留了下来,一直等在审讯的那间屋子外,就像是一个等待产房外的父亲一般。
等到天亮时分,审讯的结果已经写了两米多长。
为了将乌县丞彻底定死,邵瑜询问的内容很多,涵盖了方方面面。
不仅有乌县丞贪赃枉法草菅人命的证据,还有他欺男霸女的种种证据。
一夜下来,江县尉心中除了对邵瑜的佩服,便是对乌县丞的惊叹。
江县尉从前便知道乌县丞胆子大,但却没想到这人胆子居然这么大,就他承认的这些事,简直是匪夷所思,闻所未闻。
尤其是乌县丞在个人私事上的表现,更是让他叹为观止,这也是江县丞不知道“人形泰迪”这个词语,一时竟然找不到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
“你父亲的姨娘也就算了,你的亲妹妹亲女儿,你怎么……”江县丞连话都说不出口。
相比较这样骇人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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