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给红酥一个教训,他伸手往床上摸,却不想架子床内侧的挡板早就被拆了,红酥往里一滚,直接滚出了床,大老板摸了个空,气得三尸神暴跳,眼见红酥身影从床帐后跑过,大老板立刻就要起身去抓。
不料早有人埋伏在他身后,伺机将绳索绕过他脖颈,此时大老板刚要起身,身后那人便一下勒紧了绳索,大老板呼吸一滞,双眼暴突,揪住那绳索使劲挣扎起来。
躲在大老板后边勒住他的正是安墨。
虽然悄悄练习过好多次,手掌也被绳索磨得通红,但练习的时候是死物,这会儿勒住的却是活人,更何况大老板是个膘肥体壮的男人,力气远比她要大得多,没等花宜姝赶上去帮忙,大老板就已经扯开了勒住他的绳索,回身一巴掌把安墨扇倒在地。
生死攸关的时刻,大老板自然是用尽全力,安墨脸都被扇歪了,疼得几乎没有了知觉,她耳朵嗡鸣一片,倒在地上一张口,满嘴的血和一颗被打掉的牙齿就落了出来。
花宜姝一看眼睛都红了,这该死的肥猪,居然敢打她的金手指!她举起一只大花瓶就砸了过去。
然而现在与刚才不同了,大老板在岳州经营多年,老奸巨猾,手上还有些功夫,之前是没有防备才会中招,现在哪里还能被两个弱女子钳制住?他扭头躲开砸来的花瓶,抬脚就朝着花宜姝小腹踹过去。
这一脚若被他踹实了,也许内脏出血当场就要被大老板踹死。
花宜姝闪身躲了过去,却被大老板一脚踢中膝盖,她控制不住摔跪在地上,疼得两眼直冒泪花。
“你这该死的贱人!”
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大老板终于腾出手来拔掉了塞在嘴里的东西,他气喘吁吁,上前一把揪住花宜姝的头发,正要将她提起来收拾,忽的眼前一晃,头脑晕得像是醉了酒,浑身也陡然失了力气。
揪住花宜姝的手终于松了开,花宜姝又疼又感动,泪水哗哗的,这药物……可终于起效了!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了,龟公在外头问:“大老板,里头可要小的伺候?”
刚刚爬起来的安墨脸色更白了,大老板手底下可是有几十个打手,如果他们闯进来……
皇帝,独处的机会……
在这次行动之前,花宜姝仔细跟安墨说过醉香楼的情况。
大老板很不好对付,就不提他手底下几十个身强力壮的打手,单是大老板本人,胳膊比花宜姝的大腿都粗,被他拍一巴掌,能疼得半天都抬不起来。花宜姝自然是没有受过这样的苦,但是她见过别的姑娘是怎么被打的。她们不能用简单的方法逃出去,否则很快就会被守在各处的打手抓回来,最有效的方法,就是单独解决掉大老板,然后利用城破后的混乱,伺机逃出去。
那个漫长梦境里的经历,花宜姝记得清清楚楚,就是在她被拍卖的这一夜,城破了,忠烈将军被杀,反贼南平王手下的兵卒冲进了城中大户宅院杀人抢劫,醉香楼就立在城中最好的地段,又是出了名的销金窟温柔乡,自然首当其冲。
所有人都吓得瑟瑟发抖,大老板的那些打手往日里狗仗人势张狂无比,对上这些真正杀过人见过血的反军,也都跟那些没用的嫖客一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反军进城,向来是烧杀、奸淫、掳掠,从无例外,大老板为了保住身家性命,自然是将楼里所有姑娘都献出去,花宜姝这件最好看的货物也是一样。
所有人都在怕,只有花宜姝不怕。这会儿她还不知道反贼是个什么来头,听人称他南平王,便误以为那是一位造反的亲王,也就是说,这人将来有可能造反成功变成皇帝?
花宜姝瞥了一眼那些被吓破胆的嫖客,其中还包括她选中的那几位有钱有势的良人,看过他们那孬种样后,她的心就开始热了,她想,卖给谁不是卖?这些嫖客平时看着也还将就,真遇上大事,怂得连狗都不如。倒不如跟了南平王,虽说是个反贼,但富贵险中求嘛,没准他将来飞黄腾达了呢?
花宜姝对自己的魅力很有自信,她不认为有谁不爱她的身体。
但是她很快就后悔了,因为那时候,当南平王火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时,花宜姝也同时看见了南平王的面孔。那一刹那,所有世俗的欲望都离她远去,花宜姝心都冷了,甚至有点想呕。
而当南平王靠近她,一只蟑螂从南平王衣领下边钻出来,又被南平王随意一巴掌怕死在脖子上时,当花宜姝看清那只虫子汁水四溅的尸体时,她终于呕的一声一口吐了出来。
花宜姝再也不忍了!
他奶奶个球!老娘美得像天仙!要不是为了荣华富贵,要不是出身卑贱无权无势又打不过你们这些孔武有力的臭男人,谁舍得这样一副冰清玉洁的身子被你们嫖?可怜我这样美人,恁的命苦,遇到的嫖客竟一个比一个糟心!
花宜姝无比肯定,她今日要是为了荣华富贵屈就这种男人,那她一定死了也后悔!
不过花宜姝没想到南平王竟然真的杀了她,还是一刀两断这种丑陋的死法,由此她终于明白,在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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