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半又赶忙缩回去,跟着他等候良久的侍从们都觉惊讶,不是说来迎的是一位姓宋的高官,怎么变成了毕大人?只不过侍从们惊讶归惊讶,见自家刺史大人都如此恭敬,越发不敢有一丝一毫失了礼数,一个个低垂顺眼地站在后边。
花宜姝的目光也就跟着转到了荆州刺史的脸上,一看见荆州刺史那张脸,她心里就哟呵一声,这浓眉大眼面白无须的,生得好俊啊!
安墨只说这个荆州刺史教唆女儿来勾搭李瑜,可没说过这荆州刺史长这么俊啊!
跟在花宜姝身边的安墨也正怀疑人生,原书中这个荆州刺史是个贪恋美色的糊涂官,她看书时幻想的就是一个气质猥琐长相虚胖的中年男人,谁知道看上去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大帅哥!
难道是她记错书里的内容了?安墨一脸疑惑。
她大概是全场下人里唯一一个敢大咧咧敢抬头看的人了。
这一看就发现,荆州刺史看到李瑜和花宜姝时双眼放光,那副殷勤的模样除了对臣子对君王外,还有一种见到了绝世宝贝的惊喜。紧接着,荆州刺史就开始拍马屁了,话里话外都是在恭维天子和夫人的美貌,用大白话翻译起来,就是天子和娘娘一来,整个荆州的天都亮了,连水里的鱼都要醉倒了,尤其是娘娘,比天上的明月更美,百花见了都羞愧得不敢绽放了……
这荆州刺史当真是绝了,跟在天子身后的副统领听得都直犯尴尬,时不时偷偷觑陛下和夫人一眼,见夫人双眼放空神游天外,而天子面色冷淡目光冰冷,越发觉得要糟,天子相貌虽俊,但随行之人谁不知道天子最厌恶别人提及他的相貌,每每有人说那么一句他都要冷脸,这荆州刺史是嫌头顶官帽戴着别扭,迫不及待想要挪一挪?
这么一想,副统领脚步悄悄放慢,尽量离天子远一些,以免天子发怒时殃及池鱼。
荆州刺史对天子的性情一无所知还在卖力夸赞,跟随在后的曹公公等一众老人暗觉糟糕,安墨也看着这跟想象中截然不同的荆州刺史十分纳闷。
只有花宜姝,只有花宜姝完完全全承受了李瑜的另一面……
【他在夸朕,他真是在夸朕吗?】先是不敢相信,然后是又惊又喜。
【啊啊啊……】
【啊啊啊……】
【这么多年了!这么多年了!除了花宜姝,终于有另一个人发现了朕的好颜色!】
【这赵刺史是个有眼光的!朕欣赏他!】
【啊啊啊啊,他还夸了花宜姝!】
【嗯嗯嗯,他说得对,花宜姝也好看,天下第一好看,和朕自然是天作之合!】
若是赵刺史奉承巴结的是别的东西,比方说天子英明神武足智多谋之类,那李瑜心里没准要生出疑虑,比方说怀疑赵刺史做了亏心事才会在众目睽睽之下如此不体面地谄媚上官,但是赵刺史夸的是李瑜最为得意的容貌,这感觉就大大不同了。
李瑜一面高兴自己的绝世相貌终于又有了欣赏者,一面觉得赵刺史是个实话实说的实诚人,他心里乐开花了,巴不得赵刺史说上三天三夜。
然而李瑜看不见他此时的面色比之前还要冷漠,他自以为欣赏地看着赵刺史,实则在所有人眼中,是一种冷冰冰充满杀意的眼神,在这种眼神下,赵刺史说着说着就结巴了起来,脸也涨得通红。
偏偏李瑜心里还在喊,【他怎么不说了?是想不到词儿了?】
花宜姝:……
花宜姝不能接受,她不能接受又迷茫,她真的喜欢李瑜吗?她竟然会喜欢上这个样子的李瑜,完全没道理啊?
心里直翻白眼,然而再这么下去,气氛会变得非常尴尬。于是花宜姝终于开口打断了赵刺史开始磕巴的拍马屁行为,“大人。”
她抬起头,一张在夜色下仿佛明月一般散发光辉的面容楚楚可怜,“我饿了。”
她一开口,李瑜的视线立刻从荆州刺史身上移开,落到了她身上。
赵刺史感激地看了夫人一眼,然后立刻道:“大人,下官已在寒舍备下酒宴,还请移步,容下官为诸位接风洗尘。”
招待一船三百多人的队伍,可算得上是个大工程,好在赵刺史提前得了通知,早已经准备好,此时半点不慌不忙,将李瑜等人迎至刺史府后,立刻就有酒菜流水一般送了上来,船上所有护卫侍从也都有人招待,一切井井有条。
因为早算好是半夜到荆州,因此船上诸人早在之前轮岗休息过,连花宜姝也在白天睡过了,因此大家伙这会儿半点不困,在船上时日夜轮班警戒,如今进入为了迎接天子而戒备森严的刺史府,自然就松懈下来,光吃酒菜不过瘾,还有行酒令的。
花宜姝则由刺史府的女眷招待着,她多看了几眼不久后就要勾搭李瑜的炮灰女配,然后就不感兴趣地带着安墨去客院休息了。
长得还没姑奶奶三分好看,不足为惧!
她原本以为李瑜今晚不会回来了,谁知道她前脚刚进了院子,李瑜后脚就踏了进来。
紧接着就是各种羡慕妒忌下属们能自在地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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