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置信。
【那可是泥水!泥水!泥水!】
【脏死了脏死了,这怎么能忍?你居然还这样问?】
【难道朕以前很邋遢吗?】
【你变了,朕的伤你不关心,你居然只关心朕用了多少盆水!】
花宜姝:……
她毫不犹豫起身、转身、走了。
拜拜了您嘞!
补更 生气,李瑜气得一晚上没睡……
花宜姝走后, 据说李瑜气得一夜没睡。
花宜姝是怎么知道的?因为这一晚,他的新内侍每隔半个时辰就会来花宜姝这里说话,说的什么?
新内侍:“陛下说了, 夫人要是夜里怕得睡不着, 陛下允许您去寻他。”
花宜姝:……
谁夜里怕得睡不着?谁稀罕去寻他?不把他晾几天,他还真以为她离不开他了。
于是花宜姝打算把李瑜晾两日。嗯,正好从前李瑜不想搭理她时也是将她晾个两三日, 她过分吗?她不过是把李瑜曾经对她做过的再对李瑜做一遍,她一点儿也不过分。更何况她癸水还没走完, 和李瑜躺在一起只能盖着被子光说话,那睡不睡也无所谓。
次日花宜姝一早起来就找来赵慕仪她们,姐妹几个打叶子牌玩骰子插花看话本,别提多自在了。
相比起来,李瑜那边就难得多。
昨日为了救人,也为了打静尘庵一个措手不及, 他和李锦元带着人直奔城郊而去,后来他避开流箭时不小心被擦了一道伤口, 底下人紧张得仿佛他已经没了半条命, 在这之后的事他就没管了。
今日他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 才发现这静尘庵不仅是鬼楼一处隐藏的堂口,还是一个专供达官贵人消遣的妓馆,龙武卫昨日不但生擒了不少鬼楼的杀手, 还带出来不少衣衫不整的嫖客以及一个个穿着素色法衣行女妓之事的尼姑。
一想到这些人在佛门清净之地行那种苟且污秽之事,李瑜简直要气坏了!
前来回报的副统领显然也知道天子该有多气,毕竟天子迷信,他经常烧香拜佛沐浴焚香这事所有人都知道,他每个住所都供着佛像呢!但早有预料是一回事, 直面天子的怒火又是另一回事,此时见天子一张脸冷得如覆霜雪,周身更是寒气四溢,副统领才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坚强,原来他也扛不住这压力啊!
话说自从有了夫人之后,陛下的脾气是肉眼可见地越来越好了,陛下甚至还会笑了,副统领简直不敢形容自己头一天看见陛下笑容时的惊惶,他那时差点以为陛下是被哪个易容高手给偷偷掉包了。
要不然陛下怎么会笑了呢?还笑得那样惊悚,寻常人笑起来会两边嘴角停在一个地方久久不动么?这简直就像是一张画贴在陛下脸上一样,每个瞧见的人都吓得不轻,然而夫人就不会被吓到,不但不会被惊吓,夫人甚至还会托腮痴痴地看着陛下,然后夸陛下笑得真好看。
陛下显然也是爱听夫人说这些话的,哪怕陛下不笑,他的面色都不像从前那般冰冷了。大家伙儿当差的时候都觉得陛下比从前更有人味儿了。
而现如今副统领才知道,原来习惯了一个温和的陛下之后,再面对一个盛怒的天子,这落差竟是一个天一个地。
陛下都气成这样了,夫人啊,您何时来哄一哄陛下啊!
副统领垂首静静立在原地,心中这样期盼地想。
但显然今日副统领的期盼落空了,一直到李瑜发了一通脾气,砸了案上一筒牙签,里头细细小小一个个发射出来落得满地都是,副统领都没能等来夫人。
“全都推出去斩首!世间再不能容这些玷污佛门的存在!”
李瑜怒道。
副统领闻言吃了一惊,忙道:“陛下,鬼楼的杀手自然罪有应得,可那些嫖客有些背景复杂,牵连甚众,那些卖身的女尼更是有不少是被骗被拐来的,统统推出去斩首,未免有失公道。”
李瑜冷冷道:“朕做什么,怎么做,还需要听你的不成?”
副统领赶紧跪下,低着头不敢吱声,却仍感觉到天子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李瑜也是一时气昏了头才会说出全部推出去斩首这种话。但话已经说出口,哪里能轻易收回的?况且自己说的自己又收回去,岂不是有失威严?再者史书上那些贤臣想要劝诫君主收回成命,哪一个不是三催四请引经据典,最后才成就一段佳话的?
副统领想要他收回成命,自然也要再对他进行劝诫才行,一次两次是不够的,起码要三次才行。
李瑜静静等着。
等着……
等着……
等到他心跳都数过了五六十下,副统领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
榆木脑袋,当真是榆木脑袋!
可是为什么连懂他心意的花宜姝也不理他了?
想起明知他受伤了还头也不回离开的花宜姝,李瑜一时气得牙痒,一时又有些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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