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着李瑜回到永华殿,一进门便道:“陛下,妾身困了,守不得了。”
李瑜闻言细细看她两眼,才道:“既然如此,你先歇息,朕继续守着。”
【说谎!明明刚刚还神采奕奕,不让你跟宫女玩你就累了!】
【况且下午还让你睡了两个时辰,你这会儿怎么会累?该累也是朕累!】
花宜姝:……
这人是怎么做到表面不动声色,心里却气成河豚的?
但想到这小处子下午那会儿确实十分卖力,花宜姝又忍不住对他心生怜惜,可怜的人儿,分明心中不愿,表面还要装作大方,可真是辛苦。
花宜姝于是笑道:“陛下,妾身骗你呢!”
李瑜讶异地看她一眼。
【哼,欺君之罪,你好大胆子!】
花宜姝捧住他的手捏了捏,“因为妾身……想让陛下说句软话哄哄妾身。哪里料到,陛下这就当真了呢?”
对上她含情脉脉的美目,李瑜耳根热了。
【算你识相,将功折过嘻嘻嘻。】
两人便高高兴兴坐下,小几上摆了守岁的瓜果点心和小酒,花宜姝是真的不困,一边吃瓜子一边偷偷听李瑜心里琢磨怎么哄她,乐得差点笑出来。
不过坐了没一会儿,曹公公就亲自来了,他将今夜发生的事一一禀明,又说已经抓住那两名私通外人的宫人,审问出了结果。
听说主谋乃是蒋携芳,花宜姝吃了一惊。
而李瑜此前并不知晓这事,此时听见曹得闲禀明前后经过,他眉心微微蹙起,眼中浮出怒意,“这些人,真是胆大包天。”
曹公公见天子发怒,心中便发出一声果然如此的叹息,心道那两名勾结外人的宫人这回是万劫不复了。先帝在时,不少嫔妃用过下药粉的手段,但那是先帝默许的,先帝自己也经常拿药粉助兴,可如今这位陛下可不同,他曾经经历过无数次刺杀,下毒的、色诱的、明刀明枪砍过来……他能完全掌控北衙兵权,而不是让北衙军权沦落到宗室手中,凭的可不仅仅是皇帝这个身份。这位陛下严于律己,眼里更容不得沙子,除了这些明面上的宫人,他手里还有一支更隐秘的暗卫,他要留宿的地方,那些宫人打扫过一遍,暗卫们再筛过一遍,怎么可能不发现被调换的香饼?
他静默立着不说话,等待陛下开口判决。
片刻后,李瑜:“将那两人发配边疆。”
曹得闲应了声是,跟在陛下身边许多年,他很明白这位信仰虔诚的陛下并不轻易开杀戒,况且将人杀了还要废刀子废人力,不如发配去边疆,一辈子给戍边将士做苦力,也算将功折罪。
曹得闲又问道:“那……安宁郡主要如何处置?”
审问那两名宫人时,他们既然连蒋携芳都供出来了,自然也不会漏过帮他们和蒋携芳牵线的安宁郡主,曹得闲原本以为以陛下冷酷的心性,会对安宁郡主施加惩处,谁料提起安宁郡主,陛下反倒沉默了。
曹得闲在这沉默中倍感压力,不由看向了花夫人。
好在花夫人到底还是体恤他们这些下人的,当即摇了摇陛下的胳膊。
天子这才回神,“安宁郡主……”
他似乎有些犹豫,但曹得闲也不敢猜他是不是真的犹豫,只得继续等着,这时就听花夫人道:“陛下,既然此事牵涉后宫,不妨就交予妾身处置吧!”
李瑜闻言微微一顿。论辈分,安宁郡主算是他隔了一层的姑姑,幼时他受过她几分照顾,更何况这位姑姑经历坎坷,他心底里其实有些不忍心对她的女儿动手,但这话要是说出来,实在有失威严。然而此时见花宜姝自告奋勇,他却没有犹豫,道:“既然如此,此事便交予你处置。”
他话音落下,心中忽然微微一动。
【啊,这就是民间所说的夫妻齐心,其利断金吗?】
【啊啊啊心肝今日好体贴……】
花宜姝:……
曹得闲退下没多久,紫云就来了,见陛下也在,紫云稍稍犹豫下,但见主子没有阻止的意思,她便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不过在紫云嘴里,这件事被她稍稍润色,尽量显出她的嫉恶如仇和大局观念。
“奴婢去了偏殿附近守着,就等着看会有什么人来。奴婢大胆,更不齿那等算计陛下的卑鄙之徒,于是使人扶了一位醉酒的大人入了偏殿,就想看着那人自食恶果,奴婢当时还想着,女子大多面皮薄,终究做不出那种出格之事,那女子来了之后若是后悔离开,为着皇家声誉,也为着一个女子的名声,奴婢便不声张了,却不想这不要脸的,进了偏殿之后竟然脱了衣裳爬上了床。奴婢当时都惊呆了。”
紫云说得煞有其事,“可奴婢也是云英未嫁之身,哪里舍得下脸进去阻挠?不想这一犹豫,里边那两人就成了事。奴婢唯恐那女子大声呼喊引人围观,只好提着灯进去,这才发现那是蒋家嫡女。”
花宜姝一脸惊诧,李瑜也露出了意外之色。
两人都没有想到,蒋携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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