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墨。
忽然起了风,渐渐有些冷了,身旁的紫云提议去瓦舍听戏,“主子不知,近来添了一出新剧目,是用安墨离开前写的那书改的。”
啊?安墨离开前又写了书?而她竟然不知道,花宜姝不免好奇,让人买来一本,好家伙,是她和李瑜的同人文。虽然书中用的是化名,朝代也架空了,但明眼人一看便知道代指的是谁。
在这本书里,李瑜的人设没怎么变,她却被塑造成了哪怕流落风尘也不改其志、善良温柔心怀天下的侠女,她做过的那些事,但凡安墨知道的,都美化了不止五分,在这本书里,出身风尘已经不再是污点,反而成了出淤泥而不染的铁证。花宜姝一时不知道是安墨对她的滤镜太大,还是安墨为了舆论偏向她故意写成这样。
想起离开前的那一个月,安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花宜姝眼神不觉柔和下来。
花宜姝一行人进了瓦舍,原本是想看看那出戏,谁知眼角余光却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虽然只是一个背影,可花宜姝望着他的背影不知多少次,怎么会认不出来?
李瑜……他不是打发小宦官来说今日忙碌,夜里才来寻她么?他就是这样忙碌的?乔装打扮偷偷摸摸跑出来做什么?
花宜姝抬脚就跟了上去,身边的侍从不明所以,也跟了上去。一路出了瓦舍,就看见李瑜的身影拐入了东市一条较为偏僻的巷子里。
花宜姝脚步顿住,侧头吩咐一声,“你们都留在这里,秦焕跟着我去。”
紫云目光一转,心知娘娘是不想叫她们知道太多事情,于是恭敬地应是,带着其他人留在原地,只目送娘娘的背影离开。
要换做别的地方,花宜姝跟踪李瑜一定会被发现,但是东市里人多嘴杂,什么声儿都有,跟李瑜走同一条路的也不少,只要不是离得太近,短时间内李瑜怎么能察觉有人跟着他?
李瑜偷偷摸摸来这个地方做什么?
眼见李瑜的身影闪入巷子里一扇木门,花宜姝压着好奇走了过去,就见这扇黑漆大门上挂了块小小的牌匾,上书:“小意坊”。
这“小意坊”三个字,花宜姝怎么看怎么奇怪,若不是已经不许有烟花之地,她还以为这是哪家暗娼。
“小意坊”门开着,对门是一块影壁,瞧不见里头情形,花宜姝抬脚跨过门槛,还没来得及绕出影壁,就听见里头传来一道年轻男子的声音。
“客人,数遍满京,我家的姑娘也是顶顶好的,连堂堂太傅孙大人都来光顾过,您前日也瞧过了,烟儿和喜来胆子最大,对您也最欢喜,您若是不要她们,她们怕是要郁郁寡欢,茶饭不思啊!”
花宜姝:???
隔着一道影壁,李瑜的声音响了起来,“当真如此?”
那男子语气夸张,“您可别不信。那日您也瞧见了,她们谁也不欢喜,独独欢喜您一个,您一来,她们就直往您身上扑。除了您,谁要走她们,她们也不会欢喜的。”
这……说的什么和什么?
秦焕胆战心惊,偷偷瞥向娘娘,生怕这位醋性大的主儿发怒。
花宜姝却是一脸的若有所思。她自然不觉得李瑜会突然背叛她,她只是在想,虽然明面上已经禁止了嫖娼,但是总有些人铤而走险,私底下开妓院,所以李瑜这是来暗访?
那这代价也太大了吧!他就不能让别人来吗?那些女子竟然还往他身上扑,不知他有没有躲开,要是他来不及躲开,她岂不是吃亏了!
一想到要吃亏,花宜姝心中微微焦急。
就在这时,影壁后的男人又开口了,“哎呀客人啊,您还犹豫什么呢?你那日不也十分欢喜烟儿和喜来?您不还上手摸了?要是错过这次,她们去了别人家,将来可有您后悔的。”
花宜姝脑子里嗡的一下,什么?他……他还摸了?
影壁后接着传来李瑜的声音,明显有些犹豫,“我自然欢喜她们,可……可我家娘子有孕在身……”
“嗐,这有什么,看客人您也是有些身家的,不妨在外边置个小院,将她们安置在小院里,闲时过去解解寂寞,等尊夫人生产完再带回去……”
也许是觉得对方说得在理,李瑜竟然道:“聘礼多少?”
那男人喜道:“客人您果真爽快!”
两人商议完聘礼,那男人就带着李瑜去找烟儿和喜来了。
隔着一道影壁,花宜姝脸色发青,因为她觉得自己头顶上已经绿油油一片了。
身边秦焕心惊胆战,花宜姝一把将他甩开,气冲冲绕过影壁往里走,她脑子一片空白,显然已经气得失去了理智。嘴里还在低语:“李瑜你敢背叛我,我先捅死你……”
秦焕:……
完了,完了!
他想阻拦,然而皇后有孕在身,他拦也不敢使劲拦,就这么叫皇后冲进了里头,瞧见皇后提着裙子跑进去,他惊得魂儿都要掉了。
要换做平时,花宜姝未必如此不理智,但是该死的她怀孕了,特别容易激动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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