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开铺子,自然是不会把亏本的事情放在前头想,都是冲着能赚银子去的,这想赚钱的心是好的,只是哪有那么容易。
郑江停虽不知王行在背后是如何看待他开饭馆儿的,但是他所说的一些问题,时下也确实面临着。
回去后,他同邹筠谈了谈铺子的租金,虽然一个月只要六钱银子,但是对郑家来说已经是一笔不小的开支了,年前家里好的时候,两人都有差事儿,一个月的收入加起来才一两一钱银子,然而这样的日子还并没有持续多久,所以攒下来的钱也并不多。
年关一通花销,郑江停只攒下了三两银子,邹筠掏干家底儿有一两银子,铺子那头的租金押一付三,后头就是每月交一次,这也就意味着开头先得花二两四钱银子出去,手头上能支配的就只有一两六钱了。
这些钱还得重整铺子,购置桌椅板凳,锅碗瓢盆,粮食香料,算起来这点钱肯定不够开销。
郑江停也愁,他考虑是卖空间里的粮食来周转一下,还是上钱庄里借钱好,拿空间的粮食卖容易惹怀疑,上钱庄借钱又得还利息,若是不能准时还上钱,上门追账可厉害着。
母子俩说着琐碎事儿把午饭给做好了,邹筠从烦心中抽出身来:今儿怎么都没瞧着纤哥儿。
郑江停丢了一把柴火进灶里,往常人会过来帮着做饭,今儿都饭点了居然还没来,瞧着邹筠忙着给饭菜起锅,他站起身:我出去喊他一声。
方才走到门口,他听见几声咳嗽,瞧见纤哥儿正好过来了,他正要问人去哪儿了,偏头见人两颊有些异样的红色,咳嗽也比往时频繁了不少。
怎的了?
楚纤轻轻摇了摇头,昨儿贪玩儿硬要去村里,结果夜里回去身子就有些不对劲,今儿起来便发热了。
他也不好意思同郑江停说,只道:没事儿,天气凉,有些不太爽利。
郑江停听着有气无力的声音,一眼看出了小哥儿的心思:是不是发热了?
见人没答话,他气归气,到底没在这时候责怪,耐着性子问道:可去看了大夫了?
楚纤点点头,今儿他起床很是乏力,原是想着同郑江停一道去看铺子的,可瞧自身的状况去了怕只会拖后腿,干脆多休息了一会儿,起床后拾整好后就去了医馆:我方才从药堂回来,已经拿了药了。
看了大夫就好,快进屋去,化雪的天儿比平日冷。郑江停领着人进屋,倒了杯滚烫的热水给楚纤,既可以暖暖手,又能喝。
三人吃了午饭后,郑江停原本要直接出门去,但饭间纤哥儿说家里的门闩坏了,问他能不能帮着修整一下,他只好先去一趟纤哥儿家。
坏的是卧房的门闩,房屋年久失修,又是木制建筑,时间长了难免会有破损。
卧房的门坏了晚上关不紧漏风屋里可冷的不行,不过纤哥儿的房间倒是挺暖和的,屋里的炉子有火,上头正煨着药,温暖中充斥着一股浓厚的草药味儿,可比他第一次踏进纤哥儿的屋要浓的多。
他瞧只是门闩松动了,订上两颗钉子就能解决,对于一个大男人来说是很简单的事情,但是让病弱中的小哥儿做就有些困难了,拿着纤哥儿准备好的工具,几榔头就把事情搞定了。
纤哥儿上手摇了摇门闩,原本松垮的门闩老老实实的贴在门框上,已经十分紧实了:谢谢郑大哥。
客气什么。
趁着郑江停收拾工具的功夫,楚纤给他倒了杯热茶,而摆在热茶旁边的是一碗热汤药,一人端着茶杯,一人端着药碗,一同喝了两口。
郑江停握着茶杯偷瞧了一眼喝药的小哥儿,秀长的眉毛促成一团,唇紧紧抿下才把药给咽了进去,看的人怪心疼的。
这汤药偶尔喝上一次姑且让人想起来就倒胃,若是一日三餐都离不得,那是何等滋味。
郑江停暗中琢磨着,等饭馆儿生意起来以后,就给纤哥儿找个最好的大夫,若是把身子调理好,既不用喝药受苦,身子也不会那么容易感染上风寒。
纤哥儿放下碗时,药已经见底了,郑江停赶忙收回了视线,念及是在小哥儿的闺房之中,他也老实的没有到处乱看,但是床前放着的花盆还是吸引了他的注意。
年前送给纤哥儿的草莓已经长出叶子了,三四片叶子舒展在土壤上,老叶子已经是深绿色,显然是长出来有一段时间了。
天气这么冷,我还以为会长不出来,没想到被你养的这么好。
纤哥儿望着床前的花盆,笑的很是温和:屋里日日烧着炭,比外头暖和,它也就没有被冻死。
话虽说的简单,实际上他可宝贝这株草莓了,隔三差五的松土浇水,就是自己冻着也不让它给冻着了,如此娇养着倒是没有辜负他,总算是破土发芽逐渐长大。
说着,楚纤也不忘正事儿,他知道郑江停还有事情要忙,不敢多耽搁,趁着人看草莓的功夫,他掀开床榻前的帘子,将一早准备好的钱袋拿了出来。
郑大哥,这个给你。
郑江停眼有疑惑,他瞧着鼓鼓的梅花小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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