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建章觉着实在没脸继续再这里丢,且不说以前的过节,眼下反正又是把人给得罪了的,他弱着语气道:您和公子自便,我这就先去忙着了,有事唤我。
瞧着人灰溜溜的钻进了后厨,楚纤摇了摇头:他还真是和以前一点都没变,捧高踩低,见风使舵。
胡常枝疑惑道:方才那不是你们的旧友吗?
旧识不是旧友。
胡常枝动了动眸子:甭理会他,不过是狗仗人势给人跑腿儿的奴才而已。
楚纤会心一笑:你嘴毒起来可没谁了。
郑江停瞧着楚纤在笑,心情也畅快不少,他凑过去啧了一声:胡公子,你屡屡在我面前逗我夫郎笑,我的脸快不知道往哪里搁了。
楚纤虚推了郑江停一把:瞎闹什么。
你们俩可别在我面前夫妻恩爱了。胡常枝挑了个白眼,扯了扯楚纤的衣角:快瞧,韩伯父带着新郎官儿来敬酒了。
郑江停和楚纤一起抬头,只见着一身红袍的李客生今日红光满面,披着一身华饰,原本就长得人模人样的,今下倒是说句仪表堂堂全然不为过。韩穹引着他挨桌敬酒,生怕别人不晓得他是个秀才一般,每敬酒一桌便要文绉绉的引经据典,说几句书文话来。
瞧这新郎官儿的得意劲儿,一个入赘书生还装模作样的,再怎么装文雅别人还不是照样晓得他是个贪图富贵之人。
楚纤小声道:你知道他?
我不知道他那也该知道我那韩家表姐长什么样吧,若不是为了富贵,正常男子谁愿意娶她啊?看着她以后的香火都得断。
楚纤掩嘴笑出声:你怎生这般说你表姐。
胡常枝没好气道:我这么她都是客气的了,你不知道小时候她妒忌我长的好看,竟然伙同一群奴才来挠我的脸,硬是在我脸上抓了三条爪子印,若不是我爹遍寻名医,那时候年纪小容易恢复,我这会儿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就留着三条爪子了。
楚纤深看了他一眼,胡常枝是个很漂亮精致的小哥儿,素来又爱美,也难怪他会如此怨恨。
两人没说好一会儿,敬酒就到了他们一桌,这当儿李客生显然已经喝得有些高了,两颊通红,走到郑江停一桌时,见着楚纤差点还以为自己醉出了幻觉,他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楚纤看,许是已为人夫,面上褪去了少年青涩,竟然比以前更加好看了些,直到自己岳父介绍两人时,他才陡然一惊,楚纤真的来参加自己的婚宴了。
这是庆丰楼掌柜郑江停,其夫郎楚纤。韩穹笑眯眯道:小婿,李客生。
恭喜韩老爷得此佳婿。郑江停端着酒杯,看了一眼李客生:李秀才好生福气。
李客生捏着酒杯,手不着痕迹的抖了抖,他曾多次幻想自己入赘韩家以后纵享富贵,他时满面华贵出现在楚纤面前,让他后悔没有跟着自己,而今没想到会在此场景下遇着他们两口子,这未免太尴尬了些。
客生,愣着干什么,快敬酒啊!
韩穹手肘抵了发怔的李客生一下。
哟,新郎官儿怎么一直盯着我们小纤哥看,莫不是醉糊涂了?
韩穹神色一凝,正想什么人竟然敢在喜宴上出言不逊,斜眼扫到旁边的是胡常枝,他又固起脸上的笑:原来是常枝啊,你这孩子怎么这么大了还是爱说玩笑话,如何一个人在这儿,你爹呢?
爹爹在楼上呢,我瞧着小纤哥在楼下便在这儿坐了。
胡常枝道:韩伯伯,我看表姐夫酒量似乎不太好啊。
李客生自知失态,连忙收回自己的目光,假装没有看到过楚纤一样,咬着牙同郑江停道:常听岳父听起庆丰楼掌柜,闻名不如一见,小生先干为敬。
韩穹附和:郑掌柜见笑了,小婿酒量实在不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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