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里看看吧,有合适的就买,没有合适的就请长工。
两口子达成一致意见,一道去了伢行。要看出一年是否安稳好坏,往往到伢行就能看出个大概。
不好的年节里伢行里里外外都是奴仆发卖,因养不活自己的人太多了,随处贱卖;而时年好的时候伢行里的人就不会太多,且价格卖的还高。
两口子一进伢行就被人精儿盯上,热情的招呼询问两人想要买什么样的奴仆。
今年流年朗利,伢行里的人不多,但是时下进了年关,伢子也想多脱手几个,一来自己赚了钱能回家好好过年,二来这些被贩卖的人找到了主家也总比在伢行里风餐露宿的强。
郑江停也未曾绕弯子:要两个仆役,十几二十岁的最好。
伢子一听眼睛都亮了:有有有!
男子价格一般比女子小哥儿贵些,容易卖上好价钱,一般遇到这样的买客伢子都高兴。
伢子把手头下的符合郑江停要求的都喊了出来,一排溜儿高低参差不齐,郑江停也没太高要求,只要口齿清晰身体健朗没有什么病痛的就行,他目光左右寻摸着。
老爷,我们是兄弟两个,年岁十八,都能干。
谁让你说话了!老爷选人,不是你选老爷!伢子瞧见有人张嘴,一鞭子啪嗒甩在地上溅起了一层灰,若不是看郑江停在那儿估摸着鞭子就抽在人身上了:嘴巴合不上守不来规矩了!
郑江停压了压手,示意无碍,他转而仔细瞧了方才说话的青年一眼:哪个是你兄弟?
青年眸子一动,看了一眼伢子:看着老子做什么,老爷问你什么就答什么!
就是排头那一个。
楚纤闻声也看了过去,又回头瞧瞧青年:两人长得还真有点像。
那就他们俩了,怎么样?
楚纤笑了笑:挺好的。
两兄弟听着能去到同一个东家,高兴的隔着好几个人对视了一眼。
一番讨价还价,两人花了五两银子。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我们兄弟俩以后一定给老爷尽心竭力的办事儿。
两兄弟一道给郑江停磕了头。
能卖在同一户人家确实很不容易,伢行里的伢子并不是一直固定在一个地方的,指不准儿今天在缙城,明儿就去了他县。即使在同一个伢子手上,很可能也是一个卖在这座城,另一个卖在那个县,谁也不会晓得别人被卖去了哪里,一旦分开可能一辈子就都见不着了,若是能卖在一个县城都已经是了不得的事情了,如今东家成全,两兄弟也免受了分别之苦。
紧接着就是卖身契手续签办等一些琐碎的事情了,跑一趟官府就能办下来。
两人出了伢行,郑江停想起一些往事,不禁好笑道:想当初黄京意还是我用粮食换来的,那会儿连一二两的银子都拿不出来,买回去才发现人挺能干的,一点儿是没亏。
楚纤以前以为黄京意是买宅子的时候顺道买回来的,后头晓得了空间的事情才明白其中的弯弯绕绕,他跟着笑了一声:可不是嘛,买了家仆还没地儿安置,人都藏在外头。
得亏买的是个家仆,若是买个小哥儿或者是丫头藏着,那我还真是没处说理去。
郑江停喊冤枉:我哪里敢啊,你让我往东,我有往过西嘛。
年末给伙计放假的前一日,郑江停带着准备好的年终奖赏去了庆丰楼。
酒楼里的伙计早听说今年年末掌柜的要发奖赏,听到这个消息都很高兴,下午些时分瞧见郑江停带着家仆押了一板车的东西过来,个个儿都跑去瞧稀奇。
眼下马上就要过年了,再此我便提前一日祝大伙儿过年喜乐。 郑江停道:知道大家等不及,这便就不多说直接发奖赏,权当是年货了。
楚纤记录的很清楚,每个人该是些什么都在小本本儿上,郑江停念着名字宣布每人应当领些什么,张赋主动帮他分发东西。
周师傅得了五斤猪肉咧!
诶,你多少?我也有两斤。
大伙儿领了东西脸上的笑意都藏不住:快,快去邓明那儿结这个月的工钱!
你急个啥,哪个月邓明没按时把工钱结算给咱们?像是邓明要扣了你的钱一样。
扣什么钱啊,这个月的工钱比以前也多。
真的假的!
快,帮我看着肉,我去瞧瞧。
郑江停瞧着大伙儿吵吵嚷嚷的在酒楼里蹿来跳去也没管,张赋上前道:谢郑师傅。
这是你们该得的,都忙活了一年了,回去好好过个年。郑江停笑道:都去结工钱了,你不去看看?
张赋嘿嘿一笑:邓明早就先结给我了。
看把你给机灵的。
庆丰楼的年终奖赏是郑江停亲自发放,豆瓣坊的他把东西备齐以后让蔡凛去发的,原本也是想自己亲自去发,但是实在忙不过来,到时候恐怕还耽搁了伙计回家过年的时间。
发完奖赏以后可算是真的过年了,庆丰楼歇业三天,下午酒楼就打了烊,伙计们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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