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双面夹击,趁着周围乱成团暗暗朝郑江停靠近,甄胜挑起刀便击向守在马车边的人,郑江停侧身躲过。
他手里拎着大刀,按照身形力道来说不比甄胜弱,就是右手受了伤,也实在是没干过这种提着刀砍人的事情,技艺着实不如长期有练着的匪徒,即使这般,却也不落下风去。
两人扭打纠缠之际,甄胜的小跟班儿突然爬上了马车,把揪住了车里已经吓得蜷缩成团的任老大爷。
放下刀,别动!不然这老头儿就没命了!
甄胜勾嘴笑。
郑江停脸色变,慢慢放下刀:别冲动。
任老大爷踏踏实实做了辈子小生意,还是头次见着这种阵仗,冷森森的刀刃就在脖子前,吓得张脸惨白。
这边得了手,官兵也将西峰的匪徒制服,周遭突然便安静了下来,只听得见淅淅沥沥的雨声。
都别靠近,谁靠近我就杀了这老头儿。
为首的官兵认得任老大爷,众人不敢轻举妄动:你别乱来。
放我们东山寨的人走。
郑江停看着浑身发抖的任老大爷,沉声道:老人家受不得惊吓,你放了任老爷,我给你当人质。
官兵见势也道:是,先放了老人家,否则休想从这里离开!
几番交涉,甄胜见久拖无意,若是再不走他们可能都走不了,他把推了老头儿出去,转而把刀架在了郑江停脖子上:都退下去!
雨是在半个时辰后停的,郑江停随着六个匪徒路往东走,下了官道后便钻进了小道上,七拐八绕上蹿下跳,刚开始他还记下返回的路,后头索性不记了,林子里雨又大,根本分不清方向。
没必要把我押那么远吧!
郑江停的半边手臂直流血,已经麻木的快没了知觉,他抬手想扯块衣摆把手臂裹上,押着他的甄胜眉毛竖:别耍心思。
我得包扎下伤口,否则人该死在路上了。
甄胜嗤笑:你们这些高门大宅里的少爷就是矫情,破了点儿皮肉就要死要活。
嘴上虽然毒辣,到底还是停下了步子,任由郑江停缠手。
郑江停未答他的话,紧紧将布条缠在伤口上,右手失血过多已经冰冷片。甄胜瞅着他左手裹右手的笨拙动作,不耐烦的上前去扯了把,将布条打了个结。
多谢。郑江停看着眼前被雨水冲去了伪装的男子,年纪也并不大,瘦啦吧唧的力气还不小:你这是要领我回寨子?
甄胜嫌弃的觑了他眼:看你个儿不小,正好今天折了两个兄弟,抓你回去做山匪填数!
你说你们又是何必,若不去抢粮食,怎么会折人。
甄胜啐了口唾沫:不抢东西他娘的吃土啊!
走,走,赶紧的别磨叽。
郑江停被推着又往前走了几步,几人前前后后的将他围着,他手脚冰冷,不单是淋了雨的原因,而是失了血,整个脑子都开始昏沉起来,连步子都有些轻飘飘起来,想要跑,全然是没有可能了。
我不可能做土匪的,你带我回寨子又有什么意义。
谁要你这种模样的做山匪,等着到了寨子你便同家里写信让人拿钱来赎你!总不能白忙活遭什么都没捞着说着甄胜又回头上下打量了郑江停眼:你家在缙城应该挺有钱的吧,老爹应当舍不得你这个好大儿在匪窝里。
我爹早死了。家里在缙城也不算多有钱。
呸!每个被抓的人都他娘这么说的。
郑江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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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江停喉咙像是被火撩了一把,又干又痒,极度的不适感下他被迫睁开眼睛。
阳光灼热,透过窗户大片洒下,他睁开了眼睛又迅速合上,强烈的阳光让他很不适应。
你总算是醒了!
一道娇俏的声音使得他又把眼睛睁开,床边突然跳出个身着鹅黄色长裙,梳着两股小辫儿的姑娘,他一时间头脑迷糊:你是谁?
你管我是谁。小姑娘倒了杯水递过去:你都昏迷两日了。
郑江停晃然,这才想起他随着土匪上了山寨,因失血过多晕倒在了寨子门口,没想到一晃竟然就是两天。他一骨碌起身要下床,脑子又是一阵晕眩,等着头脑稍微清醒了些,不顾小姑娘的阻拦,硬是推门而出。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个大院,院子里坐着七八个老人家正在太阳下编制鸡笼和簸箕,时不时偏头说上两句话,场面很是恬淡温馨,不似入了匪窝,倒是像在寻常农家小院儿。
晓秋,人醒了啊?
小姑娘从郑江停身后蹿了出来:醒了。
小伙子,你没事吧?
郑江停见着一脸善意的老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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