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磕了一个头:“求求钦差大人了!”
哐哐哐……他是磕一个头,说一句“求求钦差大人”,磕一个头,就说一句,这架势,钦差大人也傻眼了。
虽然对方官小,只有七品,却是正七品的实权县令。
随后,欧震这位知府受不了了,也跟着站了起来,跪在那县令的前头,跟他一样的举动。
他刚磕了两个头,说了两句话,后头的同知、布政使、巡抚甚至是学政都跟着一起,陆岑总督气得脸都白了,眼睛也红了,手死死地握着椅子的把手,他要站起来,要跟自己的属下一起,既然要跪,就一起跪!
可是,他的肩膀,被温润和王珺,死死的按着!
“做什么?”陆岑总督眼睛都充血了。
“您不能过去,您是大家的脊梁,不能弯下去。”温润道:“看到了吧,大家这么苦苦哀求,钦差大人还纹丝不动,除非他想一手遮天,否则,这是不是,太不正常了?”
激动义愤的陆岑总督,不愧是在官场上混了半辈子的老油条了,心理素质相当的过硬,一下子就冷静了。
作者闲话:
江湖回到了自己的小窝,唉,在爸妈那里睡的都不怎么得劲儿,江湖认床了!
发大水啦!
陆岑总督一看,果然是如此。
哪怕这位钦差大臣的脸色都跟铁似的了,可他就是忍着,一点都不动的样子。
“康斯!”
这回,陆岑总督心里有了疑惑,就不再那么没有理智的生气了,而是十分镇定的看着对面,并且叫了钦差大人的名字,直接指名道姓,不恭敬的叫什么大人了:“你是要逼死我们这些江南的官员吗?”
前头磕头磕的额头都红肿了起来。
“爷看他们是想逼死我这个钦差大臣!”康斯死死咬着后牙槽:“逼着本大人要银子!”
“难道不该要银子吗?”陆岑总督突然平静的看着康斯。
“哎呀,哎呀!”陆岑总督这么一看,康斯顿时就扛不住了,开始捂着脑袋哼哼唧唧,并且满头大汗的样子。
“老爷?老爷!”姐妹花吓的花容失色。
“老爷,老爷!”管家他们也一窝蜂的将人围了起来,然后七手八脚的将人……抬回了房间。
留下一地鸡毛,给陆岑总督他们。
王珺冷冷的一哼哼:“百无一用是书生!”
一句话,把所有人都给骂了,因为这帮人已经傻眼了,没想到这个钦差大臣这么无赖,竟然将他们丢在这里,自己被人抬回了客院,然后大门一关,所有人都被拒之门外了!
给他们高挂免战牌,就说是病了。
什么人都不见,就看大夫,就让姐妹花陪着,还说这是解语花。
他需要人照顾,需要解语花宽心……这都什么跟什么呀?
“总督大人,不能就这么算了啊!”辛明大人是真的急了:“这都快五天了。”
“是啊,大人,外面可耽误不得啊!”
“总不能老是靠着民间捐赠来维持。”
几个人就差围着总督大人团团转了。
温润也有些坐不住了:“这个钦差大臣怎么回事儿?灾民那边可拖不起。”
如今粮食还够灾民们吃五天,就算是喝粥,那十几万人,一天的消耗量也十分惊人,要不是这地方是鱼米之乡,往年也有一些积蓄,不然还真扛不住。
可再富裕,也差不多见底了。
不止是吃的,还有堤坝也要修。
这几天,水不见涨,江面略有回落。
要退水了,就要开始准备材料了,可是银子呢?
死死地把在钦差大臣的手里,他就是不给你啊!
“他不出来,你们总不能冲进去把?这是钦差大臣!”总督大人也一个脑袋两个大,遇到这么一个政治无赖,他能怎么办?
他也很无奈啊!
众人纷纷焦急不已。
王珺派去的人却一直没有发现什么银子的踪迹。
反正钦差大臣这一伙人一直在驿站里龟缩不出。
外面的百姓知道钦差大臣来了,知道朝廷的赈济到了,因为钦差大臣那天的仪仗多热闹啊?排面儿多大啊?谁不知道他来了?
偏偏这都快十天了,水位都下降了,钦差大臣呢?赈灾银子呢?
“那就冲进去!”王珺说话直来直去,而且非常的淡定:“他不出来我们就进去,反正我们这么多人都在,点清了银子,直接拉走,赈灾银子反正都是要用在这里的,日子可耽误不起。”
“王将军啊,不行啊!”总督大人焦头烂额:“那是钦差大臣,不是本馆这样的总督,他就算是个总督,今天本大人都带头去抢……。”
那代表的是皇权,是皇上,抢他跟抢皇上没什么两样,这就是钦差的特殊之处。
介于身份的限制,王珺是不可能动手的,这种憋屈,所有人都深有体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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