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愣了愣,显然想不到人人都在外逃的时候,居然还有人往这不见天日的地方搬。
晚上放学回来,看到几个?邻居阿姨在楼下嗑瓜子聊天:“听说?是直接把那间房子给买了,还不是租的,啧啧。早上来签合同?的时候我看过一眼,帅得狠嘞,那个?子,都快顶上两个?你家刘哥儿了。”
“帅有什么用,长?得帅能当饭吃吗?”那个?女人听到自家儿子被?诋毁,不服气?的回道。
对方笑了笑:“人家不光长?得帅,年轻,还有钱嘞,你说?这能不能当饭吃?”
聊天的妇人看到江会会回来,和她打着招呼:“会会呀,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她乖巧又礼貌,一一喊过人之后才回答她们的话?:“作业有点多,所以就在学校多留了一会儿。”
她在这片儿深受好?评,小姑娘长?得漂亮人还乖,成绩也好?。不少家里有儿子的,都时常去江妈妈那里开玩笑,说?提前预定?了江会会这个?儿媳。
江妈妈笑容不屑:“我家会会是要嫁大老板的,这破地方,谁愿意?待谁待呗。”
一群人面上奉承,心里早把她嘲成了筛子。
她的性格十里八乡出?了名的差,小儿子性格随了她,唯独这大女儿,倒是分外乖巧。
江会会和他们打完招呼之后上楼,对门应该已经?搬完了,门没关严实。她无意?间看了一眼,里面的家具一看就很昂贵,和这间陈旧的屋子不太匹配。
不知怎的,江会会突然想起妈妈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
——屎盆子镶金边。
虽然话?糙了点,但用在这里很贴切。
看这些家具就知道主人肯定?不缺钱。
那为什么会来这里住,体验民间疾苦?
江会会虽然好?奇,但也仅仅只是好?奇而已,她并不会过多关注别人的事情。
取出?钥匙开门,刚进去,就看到自己的玩偶被?江满抱在怀里乱涂乱画。
她眉头微皱,过去把它?抢过来:“你为什么乱动我的东西。”
妈妈听到了,指责她:“一个?破玩偶而已。他是弟弟,你让让他。”
每次都是这句话?。
江会会抿了抿唇,有些委屈:“可这是我的东西。”
妈妈白她一眼:“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一个?破娃娃也值得你生?气??”
压死骆驼的根本就不只是那一根稻草而已。
江满每次犯了错,妈妈都会用这种和稀泥的方式,从来不罚他。
这次也一样。江满暗中冲她扮着鬼脸。
其?实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从小到大类似的事情不知道发生?了多少。
每一次都是江会会低头,她软弱可欺的性格就是在无数次的低头中产生?的。
可是最近,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发生?着改变。
她突然想起了周宴礼的话?,一味的低头,别人只会觉得你好?欺负。
她鼓起勇气?,第一次顶撞了妈妈:“就算只是一个?破娃娃,那也是我的东西,在没经?过我的允许前谁也不能碰。”
或许是因为她的顶嘴而动怒,妈妈不可置信地冲她吼道:“江会会,你在说?什么?!”
这栋楼的隔音效果之差,她这一嗓子几乎整栋楼都能听见。
连江满都吓到了,站在那里不敢动弹。
江会会紧咬下唇,都咬出?血了。
但她还是没有低头,她像是一个?泥塑的小人,经?过太阳的炙烤,终于不再绵软。
一层楼的争吵吸引了整栋楼的注意?。
所有人都开了窗,将头探出?来,希望能听得更仔细一些。
妈妈注意?到了,冲外面骂道:“看你二舅姥爷,没见过教训孩子的?你们家是没孩子吗,一个?个?断子绝孙的孬种!”
江会会眼眶红肿,但她还是拼命忍着眼泪。
一言不发开门出?去。
她实在不想继续待在这里,她的承受能力已经?到了极限,脑子里那根绷紧的弦随时都会断开。
妈妈在后面骂骂咧咧,让她滚出?去了就别再回来了,还把门给狠狠带上了。
江会会刚出?去,就看见了站在门外的周晋为。
他明显是听到争吵声后过来的,看到她嘴唇上的血时,眼神?黯了黯。
“疼吗?”
简单的两个?字,却让江会会顷刻间泪崩。她只是一个?劲地点头,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周晋为看了眼对面紧闭的门,眼神?阴翳。
他将她抱在怀里,替她擦着眼泪,温声细语地哄了哄:“没事,去里面上个?药,热敷一下就不疼了。”
“我操。”身后的屋子里骂骂咧咧冲出?来一个?人,脑袋上的泡沫还没冲干净,腰上随意?裹了块浴巾,“我怎么好?像听到江会会的名字了,不会是姥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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