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着妖气还未消散,她迅速掏出飞行葫芦坐上就要去追。
“娘亲我也要去!”阿正也意识到妹妹不见了,连忙喊道。方遥想想把阿正留在这里也不安全,她可不能像狗熊摘玉米,为了追一个崽崽,把另一个崽崽也丢了,只好掉头过去把阿正接上葫芦,再循着那未消散的妖气一路追了过去。
夜空中,一个偌大的黑影正在月影下无声飞掠。
它的外表乍一看是头鸟妖,但是缺失了左边的羽翼,只有右边的羽翼在摇摇晃晃地支撑飞行,但它的羽翼很庞大,遮天蔽日地展着,尽管缺了一只翅膀,飞行的速度依旧很快。
它的脖颈细长,嘴部奇大,嘴下有一处喉囊,仿佛一个肉色的袋子在往下坠着,里面鼓鼓囊囊,仿佛有团东西在挣扎。
“你是谁啊?把我关在了哪里?这里好黑好臭啊,快放我出去!!”阿圆的求救声从那鸟妖的喉囊里传出来。
阿圆在那坨肉袋子里拼命挣扎,乱动乱踢的手脚在薄薄的皮囊里鼓起痕迹:“我是不是在你的肚子里!你快把我吐出来,我又不好吃的!”
闭嘴,烦死了。
鸟妖心里咒骂着在它嘴里还不老实的狐狸崽子,强行忍下想把这个小话痨一口吞掉的欲望。
它心里很清楚,这个狐狸崽活着比死掉的用处更大。
阿圆喊了半天无济于事,只好自己想办法自救,掏出她的小木剑对着那腥臭的软袋子一通戳,然而困住她的这肉袋子太滑了,剑尖根本使不上力气,阿圆又想用火球术烧烧看,可是这囊袋的空间太小,连四肢都伸展不开,她怕一个火球丢出去,再把自己给烧到了。
鸟妖感觉到阿圆在嘴里的小动作,心下得意,就这她这点三脚猫的剑招还想出来,它这口喉囊可是韧性十足,比储物袋还结实。
此时方遥乘着飞行葫芦追来,远远地就看到了这头在月下飞行逃窜的独翅鸟妖。她的目光扫过那鸟的双爪,竟然不见阿圆的身影。
她面色一白,心瞬间被提了起来。
……难道阿圆被它吃了?
直到阿圆隐隐的求救声传来,方遥发现了那鸟妖过于庞大的嘴部,松了口气。
原来这妖竟然是一只鹈鹕。鹈鹕习惯将猎物屯在嘴部的喉囊中,阿圆还没事。
方遥将飞行葫芦的速度提快到了极致,与鹈鹕妖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幸亏他们在来之前,将这飞行葫芦改造了一番,否则还不一定地追得上这头鹈鹕妖。
“站住!”
方遥眼见距离已经到攻距之内,快速祭起长剑雪寂,分出一缕灵气控制飞剑朝前方的鹈鹕妖斩去。
这鹈鹕妖虽然只剩下一只翅膀,但身手极为灵活,身形左右摇晃了两下,便将她的飞剑攻击尽数躲开。
方才在离得远,看得不清楚,此时的方遥才发现它并非一只黑羽鹈鹕,它的羽毛本是白色,不过全都被密集的冥纹黑斑所包裹,所以乍一看才会误以为它是黑羽鹈鹕。
它竟是一头感染了冥纹的妖,方遥心下更惊。
那鹈鹕妖见方遥越追越近,翅膀也扇动得更快,试图将她甩开。
这就苦了在它喉囊里的阿圆。
“呜啊啊你好好飞,别晃!再晃,我真的要憋不住了!”
阿圆的话音已经带上了点哭腔。
鹈鹕妖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憋不住了,然而下一刻,它就忽然听到喉囊里传来一阵水流声,嘴巴里好像有点湿,有点热,还有点咸。
再结合她说得憋不住了,鹈鹕妖猛然想到什么,脸色骤变,身形朝地上俯冲急停,一张口把阿圆吐了出来,阿圆滚坐在草地上,除了身上有些湿润的口水,毫发无伤。
同时那鹈鹕的身体开始变形,眨眼间就幻化成了一个身材瘦削,长着鹰钩鼻的独臂男人。
他连连呸了数下,脸色青紫交加,一双阴鸷的眼眸恶狠狠地盯着此时坐在地上的阿圆:“你个臭崽子竟然敢在我嘴里撒尿,我杀了你!”
说着,那只仅剩的独臂化手为爪,挟着凌厉的风,便朝阿圆抓来。
“叮——”
一声击打金属的脆响,方遥抢先从飞行葫芦上跳下,持剑挡下了这一击。
阿圆的头发和衣服上都沾满了鹈鹕妖的唾液,她的裙子上还残留着她自己的尿痕。
她从三岁懂事起,就再也没尿过床了,现在居然因为憋不住尿湿了裙裤,阿圆此时的羞愧比惊吓更多。
她甚是委屈,一边抹着眼泪哭,一边冲和方遥打架的鹈鹕妖喊道:“呜呜呜我本来去草丛里就是要嘘嘘的,都怪你非要吃我,这能怪我么?……”
阿正此时上前赶紧拉过妹妹,把她带到旁边远离战区的地方,用净尘术赶紧帮她清理了一番。
“妹妹,你没受伤吧?”
“没有,就是身上臭臭的……”阿圆一边含着泪花说,一边抬袖闻了闻自己的胳膊,尽管已经用灵气洗涤干净,她还是觉得身上有股那鹈鹕妖的口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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