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伤口大动干戈,方遥甚至有点怀疑,再过半个时辰,这伤口就自己愈合了。
方遥并未拒绝他的折腾,端详面前男人紧张的神色,若有所思地开口问:“谢听,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
谢听手上动作不停,把最后剩的一截纱布系成蝴蝶结,不动声色地撩起眼皮:“当然不认识,为何这么问?”
“……没什么。”
方遥总觉得他似乎对自己太好了些。
亦或是,他对每一个病人都这么好?留她住宿?给她做饭?亲手包扎伤口?
“以后不要择药了,我来做。”
谢听看着她瓷白漂亮的手指上平白多了个伤痕,心下郁闷极了。
毒蛇都未能伤她,却被草茎上的刺给划伤。
更是责怪自己,就不该让她做那些没有意义的事。
“只是意外,择药这点小事我能做的。”
方遥微微垂眸,她的手指已经被包好,谢大夫怎么还抓着她的手不放?
心头划过一道异样的感觉,抽回自己的手,随即起身清声道:“……已经很晚了,我去歇息了。”
步履有些匆忙,没注意到谢大夫给她包扎的纱布也太丑了些。
……
【??作者有话说】
快过节了有些忙,别嫌弃我短小qwq
明后天就能吃上荤菜了。
——
丢失的那三年(四)
◎此计无耻,但他犹死无悔。◎
此后, 方遥真的在谢听家中尽职地做起了帮工,每日同他上山采药,回来后谢听择药,她帮着晾晒打打下手, 将草药研磨成药粉, 或是熬制成丹丸, 拿去镇上换些银钱。
春去秋来, 半年的时间一晃而逝。
这日,他二人采药归来,还未进院门就看到有村民在门口等待,远远地迎上来。
“谢大夫, 我家老夫人旧疾又复发了, 请您过去瞧一瞧。”村民的语气焦灼又恭谨。
谢听没吭声, 看向身边的方遥, 后者主动伸手拿过他背后的药篓:“救人要紧,你快去罢, 我去晒药。”
“……”
谢听无奈,这半年来,他靠着那些手札笔记,都快成这镇里的半个真大夫了,方遥对他还是客气疏淡, 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好,你在家等我, 我去去就来。”
在她心中那个与人为善, 济世为民的谢大夫形象不能崩, 谢听只好拎起药匣, 跟着那村民匆匆进城了。
方遥把采回来的草药简单归类后, 铺在院外的晒药架上,打算趁着日头好,将它们全部晒干,方便储存。
将药草全部铺进晒药架后,方遥抬起头,不经意地看到东边远处的那片花田。
那花田便是谢听救回自己的地方,后来他总是带她去西边的山头采药,但是花田的另一边,他们却好像从未去过。
方遥今日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对那片一望无际的花田产生了好奇。
这半年来,官府未有关于她家人的消息传来,方遥不禁想,她或许根本就不是生活在这附近城镇里的人,她的家在更远的地方?
在花田的那头,是不是还有别的村落,或许能打听到有关她身世的消息?
尽管谢听嘱咐过不让她乱跑,可是这一刻,她怎么都按捺不住想穿过花田去看一看的冲动。
方遥放下手中的笊篱,锁好院门,转身朝花田的方向走去。
如今已经是秋末时分,花田里的花依旧开的正盛,这些花的花期似乎很长,从初春到秋末,竟然一直都没有枯萎过。
方遥沿着花田里的小路,脚步不停地一直走。走了半个多时辰,花田仍旧看不见尽头。
忽然间一阵微风袭来,周遭的花茎被吹得轻轻歪倒一旁,方遥发觉到了什么,倏地停住了脚步。
她微微睁大了眼眸,明明是同一片草地,而在三尺之外的花田茎秆却似无风般静止,纹丝不动。
仿佛有一条看不见的界线,把同一片花田隔开成了两个界域。
“阿遥……”
方遥应声回头,熟悉清逸的身影正朝她走来,眉眼一如既往的柔和:“你怎么跑到这里了。”
“谢听,这里的草地不太对劲……”
方遥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着那条看不见的分界线,回过头来时却发现远处的花田已然恢复了正常,随风轻轻摇摆,仿佛方才只是她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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