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时光好像并未在钱仲贺脸上留下时光的痕迹,眼前的人依旧是让谈宴痴迷崇拜的佼佼青年。
谈宴慢慢抬起手指,想要轻抚去钱仲贺眉头上的褶痕,可指尖还未触碰到他的脸,钱仲贺悄无声息地睁开了双眸。
谈宴措不及防地掉入那双古井深邃的眼眸之中。
被钱仲贺现场抓包,谈宴的耳尖倏然腾红,对视上那双狭长的眼眸,让他不禁想起昨夜的情悸,耳边似乎响起钱仲贺昨晚沙哑的低喘。
谈宴的脸更热了。
钱仲贺沉沉开口,嗓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听起来有些温度,像是宠溺:“想干什么?”
那道手臂仍旧环在谈宴的腰腹上,虽没施加力气,可却存在感分明,谈宴呼出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从容不迫。
他抬起钱仲贺的手,放回洁白的被子上,用不在意的口吻说:“不干什么,既然你醒了,那我就先走了。”
钱仲贺的眉头倏然蹙得更深了,他一把抓住谈宴的手腕,将人拉至身前,“你要走?!”
谈宴措不及防被钱仲贺拽回来,赤裸的背脊撞到那滚烫的胸膛上,顷刻间便被那道沉香包围。
“你——”谈宴惊呼一声,他想挣脱开钱仲贺的手臂,可不知道钱仲贺为什么力气会那么大,谈宴挣扎无果,只好低声道,“放开我。”
谈宴被钱仲贺锁在怀里,他看不到钱仲贺的表情,却从钱仲贺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委屈:“我刚刚又梦到你了……”
谈宴抿了下唇,没有开口。
“梦里的你也是这样,一声不吭地走了。”
谈宴的眼眸睁大,他没想到一向寡淡沉闷的钱仲贺竟然会在坦白梦到他,这让谈宴惊讶中又带着一丝无措:“我……”
“谈宴,你真狠心。”钱仲贺的手臂不断缩紧,像是要把谈宴揉进血液里,“五年了,你才回来。”
五年前那场大雨瓢泼倾盆,雨幕中的谈宴看起来更加清瘦,隔着沉沉大雨,谈宴阻止了钱仲贺的靠近。
谈宴站在黑伞之下,眸中挂着薄情,道:“你别过来了。”
钱仲贺果真停留在原地。
雨水湿凉,像是穿过了冰霜,刺骨寒冷,可让钱仲贺彻底凉了心的,却是谈宴的话。
晚夏的大雨飘忽而至,谈宴提出了分手。
钱仲贺的眸中充斥着不解于怒意,他耐着性子道:“小宴,别闹了,快过来。”
可谈宴却固执地后退一步,坚定道:“钱仲贺,你没听错,我要跟你分手。”
钱仲贺看着雨雾中那道身影,咬牙说:“不可能!”
可谈宴却背过身去,狠下心说:“我对你,没有感情,别自作多情了。”
雨声淅淅沥沥地拍打着伞面,可钱仲贺却感觉周遭凉寂,心沉深渊。
可钱仲贺不知道的是,背对着他的谈宴,白皙的脸颊上挂满了苦涩的泪。
困在五年前那场大雨里的人,不只有他。
钱仲贺像是不愿回想,他缓缓阖上眼眸,再一睁眼,眸中的伤痛全然掩饰,深褐色眼眸归于平静。
钱仲贺想要在这场重逢后的博弈中找回主场感觉,他不想再受控于谈宴,被他牵动心弦,掣肘于被动。
所以钱仲贺望着谈宴白净的耳根,磁性的声音在谈宴耳畔悬落:“你不是说没有感情吗?可你昨晚叫的很欢啊。”
“各取所需。”
谈宴一把推开钱仲贺,掩饰掉眸底的慌张无措,背过身捡起地上的衬衫,穿好盖住身上的旖旎红痕,压紧声线,尽量保持冷静,假装漫不经心道:“都是成年人,各取所需罢了。”
谈宴扣纽扣的手还有些轻微颤抖,刚刚动作幅度太大,腰以下部位刺痛了一下,提醒着他昨夜的纵情无度。
纤长的背脊暴露在阳光之下,谈宴身上的红痕愈加显眼,钱仲贺眸光微眯,沉声道:“你经常这么玩?”
“是啊,”谈宴穿好衣服,转身面向钱仲贺,唇角挂上了一贯温和的浅笑,“钱总不算吃亏,毕竟是你在上面,但如果你介意,我可以给你补偿。”
“补偿?”钱仲贺嗤笑了一下,压着怒意:“你想给什么补偿?”
谈宴从钱包里掏出一张卡,白皙修长的手指夹着卡,放在实木床头柜上,指尖在卡上点了点,道:“密码是六个零。”
钱仲贺气结:“我看着像缺钱?”
谈宴蹙眉想了一下:“但我没想好除了钱以外的补偿。”
钱仲贺的声音冷淡:“你以前给你那些床伴也都是这些?”
谈宴指尖一顿,硬着头皮回答钱仲贺:“是啊,他们都不计较。”
钱仲贺抬眸望着谈宴,一眼看穿了谈宴拙劣的演技,明明心虚到不敢跟他对视,却还笨拙地想要掩饰,钱仲贺心里的郁气顿时消散。
确实,昨晚他进入时,从谈宴身体绷紧的反应程度来看,谈宴可不像是经验丰富的老司机。
最多就是一个装腔作势的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