哐镗一声,保温桶脱手砸向地面,巨大的声响立马吸引钱仲贺的注意,他转身抱住谈宴,伸手牵住他的手,将人带到身前。
摸到谈宴手心冰凉,钱仲贺大喊:“谈宴!!”
谈宴无力地睁大双眸,想要从来漆黑的黑暗中寻找光影,可是却一无所获。
谈宴感觉自己的呼吸像是被束缚住,像是被死神攥夺了神智,不知自己身在何处。
他坠入一个温暖干燥的怀抱,那股熟悉且迷人的沉香味钻入他的鼻翼,像是一抹安神定魂的香味,舒缓他紧绷的神经。
他听到钱仲贺的呼喊,像是一道稳心定神的诵经,渐渐稳定他的心神。
钱仲贺将谈宴拥入怀里,大手摩挲着谈宴削薄的脊背,一遍一遍安慰:“别怕,有我在。”
面对无尽的黑暗,谈宴感觉自己好像又只身处在那个黑妄空洞的治疗室,无助感遍布全身,他像是被判死刑的囚徒,渴望汲取光明和温暖。
他紧紧攥着那一股温暖来源,脸颊贴近钱仲贺的肩头,脱力到全身颤抖。
钱仲贺同样用力抱紧谈宴,大手扣住谈宴的后脑勺,单膝半跪,将谈宴稳稳当当圈入怀里,他直觉察觉到谈宴不对劲,但这种情况下他无法分神在意这些,只想先稳住谈宴的情绪。
电梯又继续下滑了一段,才终于停下,可谁也不知道此时的电梯滑行到几楼,电梯门打不开,一切都是未知数。
这个时候,钱仲贺保持绝对冷静,谈宴一直埋在他怀里,颤抖着身子,他只好快速打开手机,照亮电梯。
电梯里没有任何信号,他们无法主动寻求救援,只能等外面的人发现这里突发的状况。
钱仲贺按了电梯内的求救按钮,所幸此时快到上班时间,很快有监控部门察觉到总裁电梯里漆黑一片,立即打电话给维修部门报修。整个过程只持续了十几分钟,救出了两人。
钱仲贺面色阴沉地抱着谈宴快速走出来,他目前无法分心追究其中肇事责任,现在最让他担心的是谈宴。
乘坐电梯上下楼的员工们看到自家总裁被困在电梯里,自然十分震惊,更震惊地是总裁怀里居然还抱着一个人——虽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刚刚从电梯出来的是钱总?!
钱总居然会抱人?!他不是有肢体接触障碍?!
这个消息一传入公司小群,整个群瞬间沸腾。
钱仲贺抱着谈宴上了车,谈宴双手仍旧紧紧环着他的脖颈,削薄的胸膛贴着他,细微颤抖都能被他感受一清二楚。
钱仲贺安抚性地摸了摸谈宴的额头,对司机道:“去医院!”
谈宴听到去医院,立马挣扎起身,颤抖着唇瓣道:“不……不要去医院。”
钱仲贺蹙眉按住谈宴:“为什么不去?”
谈宴重新揽紧钱仲贺,眉头紧蹙,将头靠在钱仲贺的肩膀,低声哀求道:“不去医院……好不好?我们回家……”
钱仲贺所有心疼和怜惜都化成一道长叹:“……好。”
司机懂事地将隔板升起,将车调转了方向,朝别墅开去。
回到家后,钱仲贺将谈宴放在主卧大床上,蹙眉望着眉眼紧闭的青年,苍白的脸颊,唇色也变得极淡,仿佛还身处梦魇之中,被噩梦袭扰。
钱仲贺伸手抚平谈宴的眉头,转而问向陈伯:“医生还没到吗?”
谈宴说不想去医院,但钱仲贺实在放心不下,在回来的路上拨通了私人医生的电话,又打给陈伯,让他早做准备。
陈伯端来一盆热水,洁白的毛巾搭在盆沿,回答道:“医生还在路上,一会儿就到。”
姗姗来迟的私人医生提着急救药箱走进卧室,还没来得及向钱仲贺问好,便被钱仲贺制止,简明扼要地说明事情原委,便让他先看谈宴的情况。
私人医生给谈宴做了检查,钱仲贺站在落地窗前,深眸一眨不眨地望着谈宴。
他看到谈宴罩着呼吸罩而模糊的脸颊,呼息罩随着谈宴的呼吸频率染上白雾,眉尖那抹愁绪仍旧未消散,苍白细瘦的指尖夹着血氧仪,一切都让钱仲贺感到惶恐且陌生。
五年来,钱仲贺从未放弃过寻找谈宴,可却一次都没有找到过,他本以为谈宴如一阵吹散的清风消失在他人生中,可他们却在中润重逢。
他从不想要强迫谈宴向自己坦白过去,他以为只要打开了谈宴的心扉,届时谈宴自然会主动向他倾诉。
他以为只要谈宴回到他身边,他就得偿所愿,就甘之如饴。
可是当今天这种情况发生,钱仲贺无比自责,又后悔没有了解谈宴的五年,他不知道在这期间,谈宴究竟发生了什么。
这种情况,持续了多久?
幽闭恐惧
钱仲贺攥紧手心,竭力抑制呼吸,平稳内心的钝痛,看到医生收起仪器,钱仲贺才回过神,收好眸中情绪,率先出了卧室。
雕花繁复的走廊里,钱仲贺站在红木栏杆边,只手插入裤袋,另一只手自然垂放,深眸望
草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