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谈宴乐于忙碌,另外一人却不能稳坐如松。
在谈宴第三次给钱仲贺发信息,告诉他今晚不回去后,钱仲贺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又冷了几分。
一整个会议室的董事们都如坐针毡,各个头顶上仿佛都悬挂着达摩克利斯之剑,提心吊胆,生怕下一秒遭殃的就是自己。
正在例行述职报告的齐经理额头冷汗频出,悄悄咽了口水,声音里不乏藏着颤抖,“……这就是我对目前对家公司的经营战略的分析,基于以上几点,我认为勋合都不足为惧,因为我们拥有更加完善和完备的技术和能力,足以应对这次变革。”
齐经理话音落下,偌大的会议室安静了几秒,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坐在中央的高大身影上,屏气凝神,等待他的宣判。
钱仲贺狭眸一抬,修长骨感的食指在红木桌上轻轻一敲,声音冷淡三分:“ppt里的内容过于笼统,不够精细,虽然有些地方可圈可点,但弊病太多,市场营销和财务预算板块过于臃肿,不够清晰明了,明天重新写一份报告发给我,以上所说的问题都需要改正。”
齐经理额头上的汗珠随着钱仲贺话音落下的下一秒,也滑落而下,他慌乱地用手背擦掉汗珠,连声道:“我知道了钱总!”
钱仲贺眉心微蹙,抬腕看了眼表,站起身:“今天的会议结果我并不是很满意,会先开到这里,明天继续。”
孙齐连忙整理好会议记录,把桌子上的文件全都收走,跟上钱仲贺的步伐,问道:“钱总,接下来您有什么打算?”
钱仲贺回到办公室,烦闷地松了松领带,看了眼手机打开的聊天框,那股久淤不散的郁闷又萦绕心头,难以消散。
一周七天,这周才到星期五,谈宴都已经是第三次说不回家了。
这样下去可不是办法,异地恋的情侣分手概率高达百分之八十,他必须要把这个概率在他和谈宴之间降到零。
山不就我,我来就山。
钱仲贺打定思绪,抬眸对孙齐说:“送我去谈宴工作室。”
黑色宾利开出地下车库,驶出勋合园区,汇入主路,在夜色中若隐若现。
路上钱仲贺顺带去了一家私房菜,拿了提前预定好的菜品,来到ian工作室楼下。
谈宴的工作室在沪市新开发的cbd商业圈内,占据两层,周围高楼林立,鳞次栉比地罗列,钱仲贺拿着谈宴给他的最高权限卡,刷了电梯上楼。
液态显示屏的数字不断跳动,钱仲贺的思绪转回那次电梯事件,谈宴的反常失态,幽闭恐惧,这些都是他心头挥之不去的困惑,五年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一无所知。
钱仲贺眸光低沉,眉眼深邃,心道:“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叮——
电梯抵达楼层,钱仲贺从电梯中走出来,办公室只留下应急照明灯,实习员工和临时助理都已经下班,andree也正在助理办公室收拾东西,打算回去。
andree背着包出来后,看到钱仲贺身长玉立地站在门口,惊讶道:“哦,是钱总?”
“andree,”钱仲贺颔首,“小宴在哪?”
andree连忙带他去谈宴的办公室,顺便用最快的速度泡了杯茶:“yan还在工作室,他已经在里面待一个下午了,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不过应该过一会儿就会出来,我会提前给他订餐。”
钱仲贺眉头不自觉蹙了蹙,对andree道:“今天的不用订了。你先下班吧,辛苦了。”
andree见钱仲贺提着一盒木雕盒便了然,自家老板看来今晚饿不着了,她放下心,扬眉道:“ok,bye-bye”
等到andree走后,整个楼层都安静了下来,只有办公室亮着灯,钱仲贺环视一圈办公室布局,办公室朝阳,窗台上摆了不少绿植,看起来鲜活不少,办公桌上摆放着文件夹和一些手稿,乱中有序,很符合谈宴的个性。
钱仲贺给谈宴发消息告诉他来了,但谈宴没回,大概是忙得忘了时间。
钱仲贺没有贸然去打扰,而是在会客沙发坐下,茶几上摆放着一个打乱的魔方,他拿起来随手拧了几圈,好看修长的指节在空中翻飞,几乎看不清魔方的花色,但不出一会儿,六面魔方便拼好了。
机房内,谈宴放下打磨光滑的红宝石,摘下黑色手套,洗净手指,才轻轻按压眼框,长时间对准精密仪器,眼睛泛酸,他一边按压一边走出机房,按照平常习惯检查一下办公室断电情况,但他发现今天自己的办公室还亮着灯。
谈宴心道:“andree不小心忘关了?”
他反手推开门,眸光扫过窗边绿植,却一下捕捉到坐在浅色沙发上的人。
两天未见的人此时出现在眼前,谈宴还有些不敢置信,他以为是自己在机房待太久而产生了幻觉,直到坐在沙发上的人开口:“进来啊。”
钱仲贺身穿笔直挺括的深色西装,佩戴一字驳领夹,方巾一丝不苟地叠于胸口,正襟危坐,来时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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