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宴垂眸:“之前。”
钱仲贺心中一凝,正视这件事情,五年前他和谈宴在一起时,从未发现谈宴有这种症状,莫非是……谈宴行为反常的那段时间。
难道是谈宴受到某种胁迫,患上某种精神疾病,才来和他提的分手?
钱仲贺一步步证实自己的猜想,干燥的大手捧起谈宴的脸颊,低声道:“现在,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五年前离开的原因?”
钱仲贺的话仍旧留有余地,不是强迫和挟持,而是充满耐心和请求。
谈宴眸光动了动,薄唇轻启:“好。”
【作者有话说】
我也爱每位追文宝宝!
诉尽苦楚
谈宴的声音婵娟如清泉,凌冽清冷,将那一层裹上血枷的过去再次掀开,坦诚布公地让钱仲贺知道那些不堪回首的一切。
谈宴的父亲周屹同是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天之骄子,和他母亲青梅竹马,指腹为婚,婚后夫妻二人也感情融洽,琴瑟和鸣。
但谈宴的出生,夺走了他挚爱的妻子,所以他对这个儿子的态度一直不冷不淡,当甩手掌柜把谈宴送给外公抚养,如今谈宴长大了,他便也转变心思,偌大的公司需要一位合格正统的继承人,是时候该培养谈宴了。
所以在谈宴快成年时,周屹同才来接走他,带他赴各种商宴会场,让他结识那些数不清的王总李总,传杯换盏间曲意逢迎。
可谈宴却向来淡薄名利,无感逢场作戏,他不喜欢父亲给他安排的一切,但却又学不会拒绝,只能一次次地在心里原谅父亲,试图向自己解释,父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他好。
直到在那次宴会上,谈宴第一次看到万众瞩目的隽气贵公子钱仲贺,犹如鹤立鸡群,如圭如璋,谈宴察觉到心跳震动的不规律,迟钝地得知这原来就是一见钟情。
当年谈宴和钱仲贺在一起,并没有多少人知道,少年无拘无束,想要山便去见山,想要海便去看海,他们自以为瞒住了全世界,背着所有人相爱,但事实却是纸却包不住火,终究有被窥见到的一天。
周屹同发现自家儿子的反常,是在一个平常的周末下午。
他给谈宴请了小提琴老师,周六下午上门授课,当初选择兴趣老师时,周屹同果断地让谈宴学小提琴,他认为只有这种艺术才算高雅,谈宴似乎提了一下异议,但周屹同毫不在意地挥手否决,只说等你练好小提琴,以后要干什么我都支持。
谈宴闭上了嘴,再没提过。
如今小提琴课程一节不落地学下来,谈宴的水平也在业余之上,小提琴老师经常夸赞他悟性高,很适合学琴。谈宴却淡淡一笑而过。
这周老师照常来上课,谈宴用比以往更快的时间学习吸收新知识,从前从未催促过下课的他,这次在老师批阅他的作业后,生涩问他能不能提前结束今天的学习。
老师答应了,谈宴前脚出门,周屹同后脚回来,发现只有外教老师在家。他问老师谈宴去哪了,老师笑眯眯地回答说谈宴学习完课程刚走,还调侃道,小朋友是不是要去约会,我看走的很急,青春期的小男孩都是这般急躁可爱。
周屹同眸光一深,不置可否。
他想让谈宴按照他既定好的路线向前走,不希望出现任何节外生枝,这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他不悦。
并且,小孩子的感情既可笑又幼稚,他认为谈宴目前不需要这种感情,浪费时间精力。
自从那以后,周屹同多了个心眼,发现谈宴确实和以前变了很多,变得爱笑,乐观,情绪也更容易挂在脸上,家里一些个人物品也成双成对,这让周屹同好奇对方到底是谁。
周屹同便自作主张私自派私家侦探跟踪谈宴,发现了谈宴和钱仲贺的关系。
看到侦探给他的那些举止亲密的照片,周屹同大为震惊,一面震惊他儿子的对象是钱仲贺,一面震惊于一向乖巧听话的谈宴,居然是……同性恋!
那时同性婚姻还未合法,大多数人对同性恋这个词还高度敏感,仿佛只要沾上这个词,就如同掉进阴水沟里,抬不起脸面,周屹同的手颤抖无力,握不住照片,散落满地,他望着那一张张相拥的两人,眼眸一凝,像是做了某种决定。
他在谈宴母亲的坟墓前站了一整天,不言不语,只有在走之前抚摸冰凉的墓碑,低声道:“我对不起你,失去了你,连儿子也没照顾好。”
“但是我们周家,永远不会有同性恋。”
回到家后,周屹同便将谈宴关在家里,起初谈宴并不知道父亲要干什么,但两天未出半步门,他才发觉不对——他被禁闭起来了。
谈宴立马去书房找周屹同对峙,但周屹同却坐在书桌后一言不发,窗外明媚的阳光洒进来,却照不透书房,只能看清周屹同半边侧脸,像是沉哑木讷的石头人。
谈宴看着周屹同,道:“父亲,你到底是怎么了?”
“我要你和那个钱仲贺断绝来往。”周屹同冷声道,“你能不能办到?”
谈宴身形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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